李公公听见声响,抢先冲了进来,一眼见着宋承平睁开了眼睛,向外提声尖叫道:“朱供奉,先弄点粥水来。”
外面响起朱启生的答应声,福王在答应声中,急忙跑了进来,一闻见屋子里的气味,用手扇了扇,皱着眉头捏住鼻子,看向比亲卫更加狼狈的宋承平,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福王的眼光锁住宋承平清亮的眼睛,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赶紧急声问道:“你怎么忽然发了疯?是不是被那个圣女给算计了?”
他张口就问这个,是担心宋承平一会儿又失去了神志清明。
“先倒杯水来。”李公公放下宋承平的手腕,“他说不出话来。算了,我去倒吧。”
李公公让开床前的位置,福王捏着鼻子坐下来,“你可真臭啊!昏睡了四天了,总算是醒来了。”
李公公回来极快,他上前扶起宋承平,先喂了宋承平喝了一杯温水,湿润了喉咙,才缓声问道:“趁着你清醒,赶紧说说怎么回事?先前你奋不顾身要去大祭祀台,为天胜境献祭了。”
“你没有忘记我们是怎么来这里的吧?有什么道理轮得到你带着你麾下的兵,去为天胜境送命?”
宋承平轻轻嘘了一口气,“我是着了人的道了。”
“那天,我跟着手下将士去大祭祀台,正好遇上圣女来送茶水。盛情难却,我跟着喝了一碗。我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跟他们一起中招了。”
李公公也低声叹息:“咱们的吃食都是他们供给,除非不吃不喝,想要算计我们太容易了。”
福王关切地问道:“你现在能够感觉到不妥吗?”
宋承平摇头:“感觉不到。”
福王看向李公公,“我们去找秋如水?”
“找不得。”回答他的是端着一碗粥进来的朱启生,他胖大的身体灵活地越过地上的四个人,嫌弃地皱起眉头,“李公公,先把他们拖出去。”
朱启生把手中的粥碗递给福王,“我跟你一起,真是太臭了!天胜境真不是好东西,不把人当人看!”
包括宋承平在内,五人身上穿的都还是先前大战中,满是血污的衣裳,着实臭不可闻。
他们先前低调隐忍,生怕天胜境要秋后算账。按照天胜境的说法,朱启生和李公公是逃兵,福王得罪了圣女,都该没好果子吃。
自然凡是由得暗药堂的人随便敷衍他们,连平时的食用水都要他们自己去要,哪里还能给宋承平几个要来看诊和换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