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更重要。
如果说阿九的骨子里还有良善在,那么这位容公子的骨子里是完全冷心冷肺的。
在他的身上,她感觉不到一丝友善,唯独死亡感受的尤其分明。
白洌嵩见衫宝被吓懵了,笑道:“镜之,你别把人吓坏了。”
衫宝也没兴致去气整治她的白洌嵩,捂着脖子跑了。
白洌嵩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片刻,继而收回目光,有些意外:“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照他对容渊的了解,对于有可能坏容渊好事的人,基本上都会被灭口。
意外的是,衫宝今日得知了那件事情,竟然能够在容渊的手底下活下来。
容渊端起面前的酒杯,小饮一口:“她来自玄隐山。”
“玄隐山?”白洌嵩一惊,当日他偶遇衫宝,没猜出她的身份,但并未想到她竟有如此大的来头:“听闻汲隐避世多年,曾拾过一名女婴养在膝下,难道,她就是汲隐的关门弟子?”
容渊颔首:“嗯。”
汲隐不足为惧,他也不放在眼里。
但阿九,却是他放在心上的。
阿九跟他不同,他可以冷眼旁观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送死,但是阿九不会。
阿九护短,曾经有过为了营救一人,灭了一城的行迹,说明在她的骨子里,是极重情义的。
而他,或许天生就是个绝情的怪物,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也是遇到了阿九,才让他体验到原来他的生活有多枯燥孤独,她是他黑暗到地狱里的生命中唯一的光明,也是他用尽手段,也势必得到的人。
“如果是玄隐山,的确要慎重一些。”白洌嵩说完,又道:“但你不像是畏惧玄隐山的人啊。”
说白了,还是因为房卿九。
想通这个道理,白洌嵩便笑了。
他笑得前仰后翻,手掌拍地:“容渊啊容渊,我一直当你是个没心肝儿的怪物,没想到啊,你也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