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玄以手背在身后,用一种严厉要求的目光盯着房卿九:“也罢,你毕竟刚刚练琴不久,能够在短短一日之间学成这样,已是不错。”
房卿九一笑,毫不谦虚的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一世的房卿九,是没有机会浸淫音律的。
所以她昨天表现的生疏,像是一个刚刚练琴的人才是正确的。
当然,她弹琴的确是不怎么好,再加上她有心掩盖,她的琴音自然就成了三人之中最差的一个。
但是这样的她,才符合真正的房卿九。
孔文玄嘴角一抽,他觉着房府的三位小姐里面,房如韵是最有心眼儿的,且功利心太重。
而房如甯是最温柔刻苦的,做什么都很用功,尤其学习音律的时候,刻苦到孔文玄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其实孔文玄走上音律一道的最初,根本不具备房如甯的天赋,他在音律上的成功,是他日以继夜的研究积累出来的。
至于房卿九,则是三位女子里最散漫没有上进心的。
但却莫名的让他感觉到亲切。
尽管,每每都会被她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气到不行。
可只要一接近她,他就会自然而然的回忆起在天邑书院的点点滴滴,总忍不住想要亲近亲近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在天邑书院的时光,大概是师兄弟几人最无忧开心的时光了。
要是后来没有接二连三的出那么多事情,或许,师傅还在,他们也可以继续留在天邑书院教学。
曾经鲜活朝气的旧人,也一个个都还好好的。
只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或许?
当年,即便没有房卿九站出来造反,天下群雄照样会率军入盛京,照样民不聊生,战乱不断。
培元帝的昏庸无道,滥杀无辜,害的忠臣惨死,早已把朝堂和天下弄得乌烟瘴气,民怨四起。更别说,还有其他六国并立,都在野心勃勃的盯着大延了。
所谓时势造英雄,是当年的情况,造就了一批又一披身怀热血的人士。
也是房卿九抓紧了这个时机,顺势而起,次次率兵以性命相波,才有了后来的天下一统。
所以啊,就是没有房卿九,最后那个皇位,也不会再属于大延朝。
因为师傅早就断言过,大延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