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是斗大的汗珠落到地上的声音。
荣公公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想到一事,再次低下头跪好:“但奴才有要事禀报。”
长孙月骊抬眼望着他。
荣公公是身边伺候的老人,她知晓。
看在他伺候的还算尽心的份儿上,长孙月骊觉着,她给荣公公五十大板已经是轻的了。
换做其他的太监,在她不高兴时惹到了她,多半是直接让侍卫拖出去打死。
她身体往后一靠,两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何事?”
荣公公不敢抬眼,只老老实实的跪着,双眼盯着地板,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回皇上,是关于容公子的事。”
长孙月骊哦了一声。
也就只有容渊,能够让她的心情稍微好点儿。
她永远都记得,初见容渊时的惊艳与动心。
她此生,从未遇到过如此貌美绝俗的男子。
而对待容渊,她再坏的脾气都能够乖顺一些。当然,有时,长孙月骊也会有脾气差的时候。
就连长孙月骊也觉得她对容渊太过迁就。
不管怎么说,她是北陵国的皇帝,是继房卿九离世后出的第二任女帝,是天下局势难出的奇女子。
身为北陵国的女帝,她就应该是尊贵无匹,嚣张明艳的。
然而每次想要发火时,她面对容渊总会下意识收敛。
对此,长孙月骊给出的解释则是:毕竟是她心仪之人,女子在心仪之人面前,温顺点本就是寻常不过的。
都说男子喜欢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或者是温柔贤淑,好脾气的女子。长孙月骊脾气差,她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为了能够让永远对她多上点心,多刮目相看两眼,她愿意降低一下骄傲。
荣公公没有看她,但却能够敏锐的感知到,长孙月骊的面色好了不少,往下道:“前两日奴才给玉华宫调去了两个小太监,其中有个叫小九的,说是手里有偏方,能够医治好公子的隐疾。奴才想着,公子的隐疾其他御医都束手无策,他一个小太监的话,当不得真。但再一想,公子的病情已然无人可治,不如就试试。”
长孙月骊来了点兴趣:“然后呢?”
荣公公这才抬眼,一抬袖子,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那小九入了玉华宫,得了公子喜欢,今儿个小九还跟奴才说,公子的隐疾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