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名在逃的歹徒将一把很长的刀横在了伊野尾胸前!高木惊得立即站起身,想推开他,反而先碰翻了酒杯。
“砰”的一声枪响!刀子落地,伊野尾被溅了一身血,劫持他的歹徒应声倒地。朝枪声响起的地方望去,开枪人竟是先前中岛送酒的那位中年女士。虽然很想调侃一下中岛的眼光,但我意识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胶卷从酒杯中滚出!而且,注意到胶卷的,不止我一人——又一个满是纹身的歹徒,看到胶卷,立即扑上去咬!
这下可好,我们被当成了便衣!?
伊野尾凭借手指纤长的优势,在歹徒鼻子前,把吧台上的胶卷勾了回来,夺门而逃。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持管制刀具的亡命之徒。高木紧随其后,中岛也想逃离的时候,被之前开枪的女士一把拽住了手腕,亮出自己的警察证件,“你也看上去非常可疑,外衣内侧口袋里藏着什么?”
中岛惶恐地把相机交了出去,胶卷已经不在了,倒也不碍事。
“还有其他的吗?”
中岛隔着外衣按了按内侧口袋的位置,“还有,一份蓝色珊瑚礁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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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好像也很闹腾?文秋组出事了?”我相方来关心的正是时候,我刚从酒吧出来。
“文秋组已经出过事了,现在轮到取证组。”我回答他。
我爬到了高一点的地方,空中又飘起了连绵的梅雨,细密到汇不成大滴的雨水。透过雨幕,看着高木和伊野尾在那群歹徒面前交接了胶卷,在伊野尾即将脱力之时,高木引走了全部的火力。一路撤到梦想港港口,了无退路的窘境下,他纵身跳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那边如何?”我问他。“袖珍录音器的事没有暴露吧?”
“没事,我骗山田说,是用录音带录的,他没有怀疑,让我直接给有冈送去了。”
“你也告诉他一声,他那两个上司,可能要提前回来,不知道能够拖住他们多久。”
“收到。我现在要进有冈的房间了,你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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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听到我相方又欺骗有冈说,这个袖珍录音器是政府办公楼里的特殊设备,是瞒着山田用的,有冈立即答应为此事保密。三言两语间,设备问题算是蒙混过关了。
“有冈大贵,19岁,关东工业大学二年级体育系学生……”要不是我知道咱这个设备没有加倍速的功能,我都不愿意相信这段录音是靠人读出来的。一分钟内,薮真的读完了那几千字的文稿,咬字还那么得准确,通过耳麦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的怀疑,他是一个被足球耽误了的电台主持。
天知道在我回避的这段时间里,八乙女对薮做了什么。
在我爬上文秋社的二楼天台时,耳麦中,知念冲进了有冈的房间,“有冈,拜托填得快一点!”
“知念,发生什么了?”我相方问他。
“山田的两个上司回来了,而且,不知道他俩吃错了什么药,把工作全部揽回,好像害怕自己晚上溜出去喝酒被发现一样!没有了要做的工作,其他人就要回各自的办公室去了,我们得赶在这之前!”知念慌张地说,“还差一份没写,怎么办?”
那年奥运,为了方便体协和县政府查看我们的简历,每人的简历都一式两份。如果要完美地制造一份假的引导员简历,有冈也得誊抄两遍。
“有冈,你抄上半部分,我抄下半部分!我很擅长模仿字迹。我们一定能写完!”我的相方说道。
“你发什么疯!”我朝他大喊,顾不上办公室里薮和八乙女的怀疑。不行的,这样的技能会暴露我们的身份!甚至有可能牵扯出随即考核把薮宏太的名字篡改成冈本圭人的事!
——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我相方一下下地敲击着摩斯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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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起,我们可以为这个团队做到这样的地步?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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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麦里终于传来了合上笔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