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计划照着他的部署正在一步步进行着,此时的他却没有丝毫喜意,犹记得,当初为南越力挽狂澜的时候,表面或许云淡风轻,实则内心也在翻滚着滚烫的鲜血,他知道那是胜利的喜悦,那是他运筹帷幄的表现与结果,那是令他喜悦的。
而如今,他却觉得再重的权势也不抵不过那一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南宫诚自嘲一笑,心中想着,怪不得,自古那么多昏君,哪里是龙椅不够诱人,只是抵不过那一个人罢了,也只是那一个人而已。
女子倾国倾城,有据可依。
霏烟今晚也算是独守空房了,更加可笑的是,她身边连个使唤的丫鬟都没有,若是唯一的活人怕是就是隐在暗处的刹了吧。
可是如今大婚的日子,就算自己再怎么想不开,也不会叫刹出来败着自己的心情,其实她早就料到,南宫诚很有可能不会过来。
想到二人之间的交易,霏烟就轻笑出声,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等了很久很久了。
可是人一旦得到了什么,就还要些什么,霏烟想着,今日大婚的不完美完全是因为萧素,即使萧素和亲西诏,却依旧不会改变萧素在南宫诚心中的地位。
她还记得今日大婚时,那些朝臣看她的眼神,是完全不敢蔑视的眼神,是她梦寐以求的眼神。
若是能永远这样,永远这样,若是她永远是摄政王妃,那么她的日子就不会改变。
那么萧素必须死。
可是霏烟突然想到了撒须的警告,她不知道萧素是怎么跟那个可怕的男人扯上关系的,想到那个男人的手段,霏烟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一个小丫鬟来报,说是摄政王殿下有紧急公务要处理,还请王妃先行入睡。
此刻霏烟对萧素的埋怨已经达到了极点,都怪萧素,若是没有萧素,是不是一切都该是她的,南宫诚的真心,南宫诚的疼爱。
霏烟已经全然忘记了狼狈的曾经,甚至忘记去坚守自己的本心,她现在只知道,萧素是个绊脚石,无论用什么方法,萧素都得死。
一丝丝的杀气悄然蔓延,作为暗卫和杀手的刹对于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刹似乎都能透过那头盖看到霏烟狰狞的脸,不屑一笑,若是霏烟真的能杀掉萧素也好,省的脏了他的手。
看来最近得给霏烟放放水了,要不然行动多不方便。
一个夜晚,几方世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各有打算,有的人想要夺命,有的人想要夺心,有的人却追求一方安宁。
扶芳阁的二楼偏处,女子本以为萧眭会做些什么,谁知道只是拥着她,轻声述说着一些她听起来有些懵懵懂懂的话,不过她还是拼凑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似乎是一个女子把他给骗,一个真心就此错付,而他把她又当成了那个女子。
女子这般想着有些懊恼,想她琉璃,一直在扶芳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不是前一阵得罪了一个高官,也不至于一下子从一个只卖艺的清倌,变成去大堂接客的女子。
今日是第一天,还好遇到这个男人,似乎他好像是当朝的什么大官吧,要不然怎么敢揍那个小霸王。
只是这个人却将她认错了?若不是酷似那个女人,是不是今日她就难逃被羞辱之命了?
想到这里,琉璃即气又觉得好险,若是这个男人能够护住她,那么自己也可以在这个男人身上下一番功夫,毕竟长得不错,官职似乎不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琉璃也轻轻拥住萧眭的腰,得到回应的萧眭变得有些变本加厉,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萧眭变得格外放浪,大手也在不停地游移。
琉璃的脸色逐渐变红,想要推开萧眭,却浑身无力,似是个任人宰割的人鱼。
即将就要突破防线的时候,萧眭猛然清醒,晃着有些迷醉的脑袋,似是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却只能看见一片红。
意识再一次迷醉,萧眭紧紧抓住他眼底的那一抹红,嘴里说着,“红衣,红衣,我的妻子。”
“我的妻。”
琉璃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甚至要听到身前男子喊着别人的名字时的那种愤恨都没有了,她在想,或许能当个替身也是好的。
两个意识沉醉的人,在同一个房间里。
另一边,一个睡着的人,和一个正在趴在床边的人。原来他们二人真的就是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