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将军府里,叱云跃轩独自坐在囚禁过慕容芷凝的小院中。石桌上摆了四五个空酒壶,一个酒杯,叱云跃轩已经不胜酒力。
武思远在院门外探头看了几眼,不敢进去劝他。将近八月十五了,月光分外明亮,叱云跃轩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一会儿手上的酒壶就空了。
叱云跃轩冲门外吼了一声:“给本将军多拿几壶酒……酒过来。你们这些奴才,怎么本将军就潦倒……潦倒至此了?你们连酒都不给本将军喝了吗?一群狗奴才……”
武思远拿了一个酒壶走进院里:“将军天天这样将自已灌醉,有什么意义?既伤了身体,又误了国事。”
叱云跃轩抢过酒壶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身体?国……国事?与我何干?国事是他炎……炎烽的国事,至于本将军的身体,还有谁会在意?嗯?”
武思远又替叱云跃轩倒上一杯:“将军从未如此放任过自已。末将也知道将军心里苦,但总不至于要毁了自已吧?”
叱云跃轩将酒杯重重磕在桌上:“武思远,你……你竟用水骗老子,滚出去,老子什么都不想听。”
武思远语重心长地开解叱云跃轩道:“末将跟将军也是一起长大的,也算得上兄弟。你听兄弟一句,只要心中有希望,黑暗总会过去。若自已都将希望熄灭了,就只能面对无边际的酷刑。”
叱云跃轩歇斯底里地吼道:“滚!老子只希望醉死。”
武思远摇摇头,走出小院门。叱云跃轩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进屋里,一头扎到床上。他用被子蒙住自已的脸,发出一阵阵哀号。
罗思瑶在门外看着叱云跃轩没动静了,走近床边将他脸上的被子揭开,再替他把鞋脱了,将被子盖住他的身体。
酒醉的叱云跃轩一把抓住罗思瑶的手:“凝儿你不要逃走,本将军保证,再也不打你了。”罗思瑶苦笑着抽出手,走出房间替他关上房门。
八月十五,一轮玉壶高悬夜空。南锦都城内,人声鼎沸,街道两旁各家各户,都挂出了灯笼,各种造型的灯笼争奇斗艳。
拓跋致和连昆,带着慕容芷凝、拓跋蓝游走在都城的街巷间。
慕容芷凝穿了套粉缎的,平常人家的衣装,手里提只小兔子的灯笼,看上去格外娇俏可爱。四人有说有笑地点评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