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福将托着银狐裘的托盘递给春杏,跪下给炎烽行了大礼:“启禀皇上,皇贵妃娘娘今儿个一早,就去库房里翻找,找了两个时辰,才寻到这件银狐裘。娘娘本来急着让奴才送来的,结果奴才和娘娘在路上,遇到了婧容公主。她见了这件狐袍,十分喜欢,就开口向娘娘索要,并追问皇上要将狐裘,赏给哪一宫的主子?娘娘机智地躲过了婧容公主的追问,为了安抚婧容公主,就让奴才陪着婧容公主,在库房里翻找她喜欢的狐裘。最终,奴才为婧容公主找到一件火狐裘,她才罢休。因此,奴才就来晚了些,请皇上恕罪!
炎烽抬了抬手:“朕恕你无罪,你辛苦了。没想到朕的皇妹,竟愈发的刁蛮了,她以前也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性子啊。罢了,朕的亲妹妹,她要一件狐裘,朕还能拒绝她?你回去复命吧,你家娘娘那里,朕会厚赏她的!”
打发走承福,炎烽打开了包裹狐裘的锦袋,捧出银狐裘,点头赞赏道:“难怪皇贵妃记得这么清楚,也难怪婧容也看上这狐裘。凝儿你看,银狐本就稀少,这件狐裘,要多少只银狐的尾毛,才能做成?况且,这毛皮绒毛细密,枪锋根根长且直立,一看就是隆冬取的皮毛,每一条狐尾,都不带一根杂色毛,更是难得,真是件千里挑一的好狐裘!朕都有些等不及,想看看凝儿穿上这件狐裘的美态!”
慕容芷凝伤感道:“凤仪并不欣赏这些华贵的皮毛,凤仪觉得,这份美丽,剥夺了许多条动物的性命;这份华贵,太过于沉重!”
炎烽轻笑道:“首先,朕也同意凝儿的观点!只不过,保暖跟吃饭一样,是人的本能。远古时,我们的祖先就以兽皮做衣服御寒,以它们的肉为食,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朕有时也觉得不公平,但人就是主宰动物的神,动物的命运,注定了就是将自己奉献给人类。就像朕,不是也对天下人,具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吗?但朕可以做到,不滥杀。朕认为,在满足自身需要的同时,不虐杀动物,爱惜它们奉献出的皮毛,并存在感恩之心。那么,将它们穿在身上时,既不违善良,也不应有罪恶感!”
两人正说话间,太监在宫门外高声道:“皇贵妃娘娘驾到!”
叱云娉跨进院里,见了炎烽,愣了愣,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炎烽抬手道:“免礼。朕正和凤仪,在欣赏爱妃让人送来的银狐裘,爱妃就来了,爱妃进屋里吧,外面冷!”他毫不顾忌地展示着对慕容芷凝的宠爱之情。
叱云娉乖巧道:“臣妾知道凤仪公主喜欢清静,并不想来打扰她。臣妾去了趟尚服司,取了几套新做的衣物,给凤仪公主送来。几天后就过年了,重新做新衣裳,耗时不说,怕奴才们赶工,粗制滥造。这些衣裳,都是臣妾让尚服司做来过年穿的,全是崭新的,先让凤仪公主临时穿着。臣妾已让奴才们,将衣裳的腰身收紧,凤仪公主应该是能穿的。臣妾已通知尚服司的奴才,晚些来祁祥宫,为凤仪公主量身,再给她做上几身新衣服。”
炎烽欣慰地点着头:“有劳爱妃了,快进屋里来,暖和暖和身子。”
叱云娉曲膝道:“年关了,后宫里事务繁忙,臣妾还要去安排各宫的年礼,臣妾就告退了。”
慕容芷凝还了一礼,道:“多谢皇贵妃娘娘的恩典!”
炎烽看着叱云娉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娉儿这一年时间,变化真大。看来,摔上一跤,也未尝不是好事。”
慕容芷凝看着炎烽:“皇上,皇贵妃娘娘对皇上,一往情深,皇上应该惜取眼前人,好好待她!”
炎烽转身扶慕容芷凝进了屋里,道:“朕不是说过了吗?朕对娉儿的感觉,就像是兄长,朕对她,产生不了男女之情。一个人的感情,有时是毫无由来的,她在朕心里,就是妹妹。”
慕容芷凝的声音轻不可闻:“凤仪也把皇上当成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