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烽惭愧道:“朕怎么好意思进去?就在这等吧!”
叱云楠和宁则之也坐着轿辇上往宫外走,宁则之愁容满面道:“燕郡王,你说轩儿他,会不会真的出事了?我这心里,怎么就没着没落的?”
叱云楠的声音,透着悲凉:“公主给本王的信,不是轩儿写的。字迹虽然模仿得极像,但语气不对。他在信里,从不称呼我为王父,都称父亲大人的。皇上和公主瞒着轩儿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皇上是怕我们过不好年,还有,怕太上皇熬不住……我的轩儿啊……这天,怕是要塌了!”
宁则之剧烈地咳喘起来:“不会的……轩儿他一定没事的。你的人不是快马去了永宁吗?过几天就有消息了!不要吓自己……”他哽咽着。
叱云楠忧伤道:“本王一直视轩儿为己出,自送他进军营时,本王就知道,他或许会有为国捐躯的一天……然而,本王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抑制不住,大放悲声。
宁则之反过来安抚叱云楠道:“你这是做什么?轩儿的消息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正月忌头,腊月忌尾,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老夫坚信,轩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慕容芷凝安抚好韩絮,从鹿鸣宫出来,见了在门外等候的炎烽,吃惊道:“皇上为何不进去?这大冷天的,非得在这宫外等着?”
炎烽道:“朕没脸进鹿鸣宫去,朕在此等你出来,好亲自送你回祁祥宫。惠太妃的情绪,好些了吗?”
黑暗里,慕容芷凝的眼睛闪闪发亮:“她好多了。这跟皇上有何关系?皇上不必有愧疚之心。婧容公主她,也就是护母心切,凤仪不会怪她的。”
炎烽将慕容芷凝塞进暖轿里,放下轿帘:“外面冷,回祁祥宫再说。摆驾祁祥宫。”
祁祥宫的书房里,春杏往两个镶金火盆里,分别加了几块兽金炭,将火拨旺了。又给慕容芷凝和炎烽端上茶水,默默地退了出去。
炎烽蹙着眉:“凝儿,朕知道你委屈,婧容那里,朕不会再让她打扰你。婧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性格,朕也不明白,她为何变得如此尖酸刻薄的!”
慕容芷凝抬起茶盏,递到炎烽手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婧容公主从小享尽了父兄的宠爱,她自然不想和别人分享容一丁点的爱。皇上,凤仪让您为难了吗?”
炎烽受宠若惊,心痛地蹙着眉:“凝儿何出此言?明明是朕让凝儿受了委屈!凝儿不许提出宫的事,朕绝不允许!”
慕容芷凝莞尔一笑,浅浅的梨窝若隐若现:“凤仪就是怕皇上为难。既然皇上不为难,凤仪就不提出宫的事。”
炎烽侧目欣喜地看着慕容芷凝:“凝儿说的是真的吗?凝儿真的不再提出宫的事了?凝儿放心,朕有能力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你要相信朕!”
慕容芷凝点着头:“皇上,皇太后的禁足令,您就撤了吧!否则,她对凤仪的敌意,会一直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