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拍案而起:“慕容芷凝,说得好听点,你这是执着,说得难听点,你就像一头犟驴一样,十匹马都拉不转你的心。你确定你这小身板,能撑得了半年?你确定将军愿意让你留在他身边?别骗自己了。十几天前,是谁逼你服毒自尽?谁在你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转身就离开?”
拓跋蓝含泪点着头:“原来公主竟遭了这么大的罪?公主,这里片刻都不能留了。叱云将军明天就会带着他的小妾,回到和宇大宫。他这明摆着是羞辱你,别的能忍,这个可不能忍啊!”
拓跋致叹了一声:“凝儿,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命运半年一轮,你为何不给自己点时间,也给将军一点时间?我听刚从商夏来的客商说,南锦皇城十分不稳定,你父王的堂弟,发起了一场叛乱。你父王母后,此时一定非常需要公主在身边陪伴,帮他们出谋划策!凝儿,回商夏半年吧,半年后,再冷静地审视这段感情,自然就有了答案!”
慕容芷凝不安地绞着手帕:“我自小离开商夏,商夏不是一直天下太平的吗?我父王以宽厚仁慈治国,深受商夏百姓的爱戴。有道是“得道多助”,父王的追随者众多,无论何种叛逆,父王都能随心应对!大哥,我明白你的用意,商夏不需要我这个又落魄又无能的公主……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守护我的爱情,直到我死心!”
拓跋蓝还想继续说服慕容芷凝,拓跋致扯了扯她的衣袖:“既然公主这么执着,我们就陪她一起守护她的爱情吧!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凝儿,我和蓝儿,采桑,孟夏,永远站在你身边,给你最可靠的支持。作为回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你若寻回了自己的爱情,我们大家都会祝福你!若找不回来了,我们也会陪着你一起慢慢淡忘他!”
慕容芷凝微笑点着
头:“嗯!我答应你们,我不会再鲁莽行事了!你们也不要用冷脸对将军,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有多痛苦!”
孟夏道:“只要他不为难公主,我们就不会给他冷脸看。”
拓跋致轻笑道:“出了营地,南去十几里,有个小县城,我们去那里找家酒楼,好好庆贺一番,庆贺公主得以重生!”
采桑拍着手:“这几天营里送来的,都是又黑又硬馒头,公主大病初愈,我正怕她营养跟不上。走,今天给公主点锅鸡汤补补!”众人闻言,面色都凝重起来。
慕容芷凝辩解道:“采桑,你别那么夸张,我哪里有这么惨?孟姐姐不是打了山鸡给我熬汤吗?”
采桑撅着嘴:“若是孟姐姐不在,你不是要天天吃糠咽菜了吗?将军的心,真狠!”
拓跋蓝红着眼眶:“公主,你都可以效仿赵飞燕,在手掌上起舞了。你太瘦了,瘦还不主要的,你那是憔悴!你知道你看上去,让人多心疼吗?”
慕容芷凝顽皮地掐着拓跋蓝的脸颊:“好好好!我争取几天吃成个小胖子!我没那么矜贵,我虽然是个公主,却是天生的贱命……瘦又不会要了命,几天就恢复了。”
拓跋致心疼道:“胡说,凝儿怎么会是贱命?凝儿只是受的磨难,比别人多了些!《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凝儿注定了有更重要的使命!”
和宇南边的莅阳镇,是个有百十户人家的小镇,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因为邻近常有邻国的商人来往,镇上开了几家还算得上档次的酒楼。
拓跋致和孟夏下了马,拓跋致亲自把慕容芷凝扶下了马车,五个人走进了一家热热闹闹的酒楼。
酒楼的老板娘三十来岁,风韵犹存,拓跋致先塞了张银票给老板娘,老板娘十分殷勤地将几人,迎进了一间挂着珠帘的雅间。
拓跋致优雅地给慕容芷凝夹着菜:“凝儿,你多吃点!既然你还想挽救你和叱云将军的爱情,我们也不能丢下你。这样吧,我和蓝儿住在军营里也不合适,这里离和宇军营十分便利,我和蓝儿、孟夏,就先在这儿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