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高傲地又行了个礼:“在下虽然是个江湖游医,却素来以救人性命为准则。先生若信不过在下的医术,就请另请高明吧!在下无论治不治病,上门都要收取五钱诊银,请先生支付在下的出诊费用,在下立即去为你们,重新请一位名医来,毕竟救人要紧!”
元致惭愧地躬身行了个礼:“我并非有意诋毁先生的医术,我只是太着急了!先生既然胸有成竹,就烦请先生替病人先看看伤口的情况!我诚心收回刚
才的不当言辞,并郑重向先生赔礼道歉!”
胡非放下药箱,走到床前,仔细地察看呼延启手膀上的伤口,他的眉头,深深地绉在了一起:“在下见过许多深可见骨的伤口,甚至断筋断骨的伤口,也见得多了,只要经我的手,大都能愈合。这位壮士的伤口,看上去并不深,貌似只划破了皮肤,然而,却不容乐观!”
元致恭恭敬敬地道:“先生只管替他医治,无论要多少诊金,我都如数奉上!”
胡非绉着眉:“先生误会了,在下并非趁机索取银两。这位壮士的伤口,是昨天形成的,一般的浅表伤口,并不会恶化得这么快速,可壮士的伤口,已经出现了感染红肿的状况,十分凶险,就算十天半月的,也不一定能愈合。一旦控制不住感染,轻则失去一只手臂、重则搭上一条性命!⊿旧时光文-学⊿”
呼延启焦急道:“不过是一道小小的伤口,怎么就有这么严重?元先生,不能因为我,耽误了行程,请大夫赐我两服药,在路上能抑制住感染就好。”
胡非傲气地点着头:“既然你们都只当在下是个行骗的江湖郎中,那下也没有办法了。刺伤先生的刀具,浸过金水,一旦炎症深入经脉,就没救了!在下告辞了,请诸位听从在下的忠告,一定要及时给壮士延医。”
元涛拱手道:“少主人,在下有个主意。呼延将军的身体重要,商夏的情况,也十分紧急。不如,让呼延将军留下养伤,我们其余的人,仍按原计划,继续前行。”
呼延启焦急地站起身,就要往外闯:“不行,末将一定要亲自保护公主的安全!”
慕容芷凝略一思索,道:“大哥,凝儿也有个主意!胡先生游走江湖,靠行医为生,或许胡先生在明华县,并没有固定的居所。不如,将呼延将军安置在马车上,聘请胡先生随我们一起前行,他就可以一路上,为呼延将军医治伤口了。胡先生,你若愿意随我们同行,我大哥将支付你一大笔的诊金,足够你行医半世的收入!”
胡非随和道:“在下游走江湖,并非为了敛财!既然这位壮士是位大将军,小娘子又如此抬举在下,那在下就正式收治这个病人了。至于诊金嘛,每天二两银子,多一文不取、少一文不依!”
元致频频点着头:“就依先生!先生请赶紧替呼延将军处理伤口。元涛,去收拾一辆舒适的马车,让呼延将军和胡先生乘坐。通知所有人,半个时辰后,在城门外汇合!”
慕容芷凝透过马车的车窗,偷偷地观察走在马车旁的元致。马上的元致意气风发,脸上挂着自负的笑容。
慕容芷凝不禁陷入了沉思:马上这个喜怒无常的男子,真的是从前那个儒雅宽厚的拓跋致吗?虽然元致对她依然温柔体贴,但慕容芷凝总是觉得,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元致仿佛看穿了慕容芷凝的心思,他侧头轻笑道:“凝儿,你是有什么问题想问大哥吗?你是不是觉得大哥既陌生、又熟悉?”
慕容芷凝娇俏地垂着头:“大哥难道会读心术吗?能轻易看穿凝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