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栋用衣袖擦着满头的虚汗:“致儿,为父若是撑不下去了,你千万别忘了自己的使命!为父就是怕你狠不下心,所以强撑着一口气……”他剧烈地咳喘起来,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胡非背着药箱,急匆匆地走过来:“元先生,不要着急,胡某虽然是个江湖郎中,医术却也不算拙劣!让我替元老先生先把把脉。”
胡非认真地摸着元栋的手腕处,又将耳朵伏在他胸前,仔细地辨别呼吸声:“元老先生的肺疾,看来有些年头了。听上去,肺部感染了炎症,有些积液。老夫有几付方子,对此疾有相当好的疗效,元老先生只要配合服药,控制好情绪,应该会慢慢好转的!”
元致躬身行了个大礼:“有劳胡先生了!只要能治好了父亲的肺疾,胡先生就是我元家的大恩人!无论先生要多少银子,我都如数奉上!”
胡非和善地捋着嘴上的胡须:“元先生客气了!前面十来里,就有个县城,我开张方子,先生让人先去抓上几服药。元先生不必太担心,老夫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替元老先生医治的!”
元致果决道:“元涛,你让人拿着胡先生的方子,快马去抓药。你再去通知前面的人马,在最近的一个县城住下!”
元涛拱手道:“是!在下这就亲自去安排。”
元致守在车厢里,他一边流着泪,一边自责道:“父亲,孩儿这么些年,只知道埋怨父亲为了做生意,置我和蓝儿于不顾。孩儿却不明白,父亲为了元家的大业,一直苦苦地撑起了一片天,以致于,把自己的身体都熬坏了……孩儿实在是……羞愧难当!”
元栋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傻孩子,这是为父的本份!为父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的母亲,她嫁到元家,从来没有得到过为父的爱和尊重!为父也对不起你和蓝儿,为父为了家族的利益,让你们从小缺失了父爱,为父……真是不可原谅!好在,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终于能理解为父的苦心了。答应为父,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了称霸的雄心!还有,要想办法救回蓝——为父竟然不顾她的安危,让她留在吉斯汗做了人质,她……在心里,该有多恨为父啊?”
元致温柔地安抚道:“父亲请放心!那个贺兰将军,是个讲道义的人。蓝儿她是因为爱慕贺兰将军,才自愿留在吉斯汗的,父亲不必感到自责!蓝儿不仅不会有任何危险,说不定,还能嫁个好夫婿呢!父亲也不必因为母亲的事而自责,她能嫁给你,至死她都感到十分幸福!”
孟夏骑在马上,侧目看着慕容芷凝:“公主,在想什么呢?大哥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慕容芷凝叹了一声:“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快乐!姐姐,你不觉得大哥对我好,是另有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