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离开过商夏吗？”

元致温和地一笑：“我依稀记得八、九岁时，父亲突然带着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们坐马车，马不停蹄地走了好几天，到了一个小县城里。我好奇地四处张望，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乞丐，带着一个脸上花不溜秋的小女孩，在沿街行乞。那个小女孩，约摸四、五岁的样子，脸上全是污渍。奇怪的是，那个女乞丐看到父亲，立即拉着小女孩，隐到了一条巷子里，她伸出头，偷偷地打量着父亲，一脸的惶恐不安。我见那个小女孩挺可怜的，趁父亲不注意，就跑过去，把手上的一个……”

慕容芷凝惊呼道：“停，让我猜猜！你把手上的一个红糖馅儿的白馍，塞到了小女孩手里……那个女乞丐，还亲昵地摸了摸你的头……天哪！这是怎样的缘份？当时，我乳娘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立即带着我，逃进了深山里。没多久，我和乳娘，就被山贼抓进了贼窝。”

元致的脸上，又显露出冷漠的神情：“原来，在你遇到小哥哥之前，我就曾经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可那又怎样？”

慕容芷凝的眼里，依稀可见闪烁的泪光：“那个白馍，实在太美味了，那滋味，让我终生难忘。我至今还记得，那个小哥哥穿了身墨绿绝的衣服，衣领上，镶着一圈白色的羔羊毛。”

元致陷入了沉默，他脸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思潮翻滚。

慕容芷凝落寞道：“大哥，你知道吗？你一个小小的善举，曾经让我感到那么的温暖！而我，却一直忽视了你的存在！”

元致低吼道：“我说过了，不想做你的大哥！我并不在意，我曾经温暖过谁；也不在意，被我温暖过的人，又去温暖了谁！”

慕容芷凝扒在车窗上，怔怔地看着元致，她心里甚至产生了怀疑，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癔想：“元先生，之前，我一直在揣测乳娘的动机，我到今天才彻底相信了，乳娘当初，是真心想把我和那张琴谱，送回到我母后身边！她为了我，不惜和家族决裂，最终，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元致清冷道：“姑母只是在替元家赎罪，你不需要感动！”

慕容芷凝的眼泪，忍不住涌出了眼眶：“不，那不是赎罪！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情，是人性的善良，最极致的发挥！其实，无论乳娘当初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一直都把她当成了母亲！”

元致冷酷地挖苦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感动你！我还以为，你的感动，全都给了叱云跃轩！”

慕容芷凝委屈地哽咽道：“元先生，请原谅我的以往的冷漠！如果我曾经不经意地伤害过你，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元致面无表情道：“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高尚，我也是个小人！我对你，从来都动机不纯；我帮你，也是有目的的。所以，你我都无须假装被感动！”

正在这时，元涛骑着马，飞奔到元致面前：“少主人，老爷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