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正午的阳光分外的和煦,一路上蝉声和鸣,拉车的马仿佛昏昏欲睡,深一脚、浅一脚地拉着马车往前走。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炎跃轩紧紧地抱着慕容芷凝,温柔地在她的额头上轻吻:“凝儿,这是朕带你出走的第十五天了,你终于习惯静静地依偎在朕怀里了,朕感到十分欣慰!对了,这里就是嵩阳县了,是商夏距华炎最近的一座城池了。明天你就要重返华炎了,朕始终觉得,你就是为朕、为华炎而生的。”
慕容芷凝有气无力地回应道:“炎跃轩,你要有多无耻,才能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本宫在华炎的十几年里,尝遍了辛酸、受尽了磨难,如果让本宫选择,本宫会毅然决然地选择和华炎决裂,依然坚持和你山水不再相逢的誓言……本宫恨自己为何总是被命运挟裹着,毫无反抗的能力!”
炎跃轩温柔道:“那可不行,你还欠着朕的碧梧呢!再说了,你感觉心痛,你又怎知朕不痛?这或许就是天意,老天注定了要让我俩皮开肉绽、筋皮力尽了,才准许我俩在一起……”
慕容芷凝轻叹着:“说你厚颜无耻,都不足形容你的卑劣!皮开肉绽的明明是本宫,你一直充当着刽子手的角色。炎跃轩,你的脑子被玲珑洗心丸腐蚀掉了吗?请问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炎跃轩连连妥协道:“好好好,朕厚颜无耻,朕没有权利和你争辩。朕是刽子手,可朕落在你身上的刀锋,其实全划在了自己心上……”
慕容芷凝嘲讽道:“偶尔的厚颜无耻,或许还能被原谅,可有的人,分明把无耻当成了家常便饭!”
炎跃轩轻笑出声:“朕不敢和你犟嘴!朕若是颜无耻些,怎么把你给抢回来?”
慕容芷凝长长地叹着气:“人在做、天在看,谁昩了良心,老天就会毫不留情地惩罚他。炎跃轩,你不用再演戏了,碧梧已经遗失了,本宫对你而言,根本毫无利用价值,所以,你别白费心机了。”
炎跃轩越来越温柔:“你弄丢了朕的定情之物,是不是应该对朕怀有些许的愧疚之心啊?你就应该乖乖在待在朕身边一年,到时朕或许会忘了碧梧,爽快地放你离开!”
黄昏时,炎跃轩抱着睡得正沉的慕容芷凝下了马车。他踏着地毯,步履稳健地进了帐篷里,小心翼翼地把慕容芷凝安放在床榻上。
小碧端着一只金盆,盆里装着半盆热水:“皇上,您先洗个手,休憩片刻,奴婢让人去给您准备沐浴的热水。”
炎跃轩看了看床榻上的慕容芷凝:“动作轻些,别吵着娘娘,让她再睡一阵子。等她醒了再替她沐浴更衣。沐浴时要小心,别让她招了风。”
小碧心痛地点点头:“皇上,您也要保重自己的龙体,您一脸的倦容,连奴婢看了都不落忍!您没日没夜地伺候娘娘,您自己的身体都不顾惜了吗?”
炎跃轩温和道:“朕自小在军中历练,练就了一副铜皮铁骨,可娘娘不一样,她身子金贵,又亏了气血,现在还在病中,你要尽心尽力地帮朕分忧,照料好娘娘的玉体!朕去隔壁帐篷沐浴休息,你小心伺候着她。”
小碧拿着一把团扇,蹲在床前替慕容芷凝扇着风:“娘娘……原来您是在假寐啊?您是故意不想搭理皇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