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烽定了定神,悲痛道:“皇后和太上皇并没有发生肢体上的冲突,皇后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和太上皇产生了争执,再加上太上皇年纪大了,脑子有些糊涂,经常会做出些偏袒家人的事,太上皇言语过激,难免会引发争论,再加上太上皇本来身体就欠佳,又受不得委屈。所以,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不能将责任全推到皇后身上。”
叱云楠俨然一副长辈的姿态:“江陵王,你这要要和皇上一起,偏袒慕容芷凝、对抗自己的父亲吗?太上皇即便是赐死自己的妃嫔,也是律法允许的,他有这个特权,慕容芷凝没有权利向太上皇发难。慕容芷凝就是一个祸国的红颜,她绝不能再留在皇上身边了。”
炎烽果决道:“皇父如今重病在身,本王也甚是痛心!然而他发病的原因还没有弄清楚,即便是要定皇后的罪,是不是也得等太上皇头脑清醒了,亲自指认皇后的罪状?光凭一面之词就定皇后的罪,不但皇上不会答应,本王也不予支持!”
叱云楠急躁地踱着步,又将火气发到了炎跃轩身上:“炎跃轩这个逆子,太上皇病成这样,他不守在榻前,还要袒护他犯了错的妻子,岂有此理!”
元宝躬身道:“王爷,您冤枉皇上了!是他亲自把太上皇送回敬慈宫的。皇上一直忙前忙后的,直到太上皇的病情安稳了,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的。还有,他在孝宁宫时,并未一味地纵容皇后娘娘,他对娘娘的态度,也是极严厉的,还声称会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绝不姑息娘娘。奴才觉得,皇后娘娘虽然引发了太上皇的疾病,凭良心说,太上皇也有过失……”
“滚……吃里扒外的贱奴才!”叱云楠咆哮着,把元宝强行推到了门外。
宁则之扯着叱云楠的衣袖:“王爷,您息怒……有奴才和侍卫们的证明,太上皇的行为明显是欠妥的,你一味要轩儿治皇后的罪,他得多为难啊?你先冷静一下,太上皇看上去并无大碍,你何不等他康复了,问明原委,再治皇后的罪不迟?”
叱云楠怒不可遏:“不行!无论如何,轩儿都必须废黜皇后!以慕容芷凝的德行,她根本不配母仪天下!”
炎烽反驳道:“德行?是你们对皇后的偏见吧?依本王看,泰极宫倒是一直欠着皇后一个公平公正。本王承认,自打皇后一进宫,就不断地引起轩然大波,可深究其中的原因,这些难道都是她引起的吗?太上皇和本王的母妃,恐怕都难辞其咎!”
宁则之无奈地叹着气:“你们翁婿俩也不要再争吵了,这是要窝里斗吗?我支持江陵王的决定,一切待太上皇意识清醒后,再做决断!”
叱云楠见孤立无援,冷哼了一声,愤然拂袖而去:“你们都偏袒慕容芷凝,本王偏偏要为太上皇讨个说法,本王现在就去归凰宫问罪!”
归凰宫门口,叱云楠下了轿辇,傲慢地朝守门的侍卫扬了扬下巴:“去禀报皇上,本王要见他。”
不一会儿,炎跃轩亲自从归凰宫里迎了出来:“王父,您怎么亲自来了?快里面请。”
叱云楠冷着一张脸,进了大殿里,炎跃轩赶紧将他迎到座上:“王父,您要见孩儿,只管让人来召孩儿去见您,何必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叱云楠愤怒地拍着座椅的扶手:“你早就不再把我当父亲了吧?本王要见你,哪有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