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交缠的痛苦几乎让她接近崩溃,每到寂静无声的夜晚,顾北北就蜷缩着身子,卷着棉被把自己裹缠在角落里,心脏砰砰砰的狂跳不止,好像要从嘴里蹦跶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着。
但是今天不大一样,顾北北觉得身体里有一种其妙的感觉,起初在她的四肢百籁各处经络横肆乱撞,最后汇聚在胸口处灼热地烧了起来。
没过多久,灼热感消失了,转瞬之间变成了沉重的困意,困得顾北北连打了五六个哈欠,眼皮也抬不动了。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也可以说是瞬间就消失了。因为当顾北北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好像从身体里魂游而出一般,仿佛从另一个角度审视自己。
奇妙的感觉让顾北北觉得自己在做梦。
直到她耳边响起焦虑的呼喊声。
“北北!北北!”
连续两声,声音有些熟悉。顾北北猛地苏醒过来,视线从模糊逐渐变成了清晰,眼前浮现出的脸孔,正是苏辰良。
苏辰良的脸上满是担忧,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顾北北,生怕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我,我没事。”顾北北有些疑惑,刚才自己那样怪异的感受是梦境?还是现实。
但她转过脸,发现阳光有些刺眼,从窗洞的一隅透射过来,照在眼前的桌子上。
桌子?
顾北北愣了愣,苏辰良一只手伸了过来,压住她的脑袋,又在嘴边比了一个“嘘”。
顾北北乖乖噤声,这才发现,身边几人都聚齐了。
吴根匍匐在地上,一边揉着屁股,脸上吃了一鼻子的灰,一边咒骂着咀嚼什么恶毒的话语,眼睛狠狠瞪着外面。
另一个是风颠,这老头子一手抓着竖起来的桌子,宽大的胳膊与细瘦的臂膀相映成趣,他大手罩过来,把几人收在怀里,用这竖起来的桌子当做屏障,眼睛一闪一动,观察着屋外的一举一动。
顾北北很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敢随便出声,透过隐隐约约的光幕,顾北北只知道,他们正缩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四壁都是木墙,墙上有着小小的圆窗洞。
但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怎么来的,顾北北却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这件事说来诡异,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顾北北无暇分心去想。
似乎是被刚才苏辰良唤醒顾北北的声音惊扰,外面响起了骚乱声。
吴根大喊不妙,风颠的眉头也跳动起来,猛地皱了皱。
顾北北鼻头猛地缩了缩,她的意识里,一股猛烈的刺激在脑海中闪过,身体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反应,堪堪往身边躲去。
顾北北这才一歪身体,就看见眼前这桌子上穿来一只红铜油绿相间的胳膊来。
并不是胳膊上的衣袖的颜色,而是这块畸变的肉色胳膊上,竟然已经没有了人形。
顾北北只觉得不寒而栗,这东西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噗嗤一声,切豆腐一样把他们面前厚实的棕色木料斜线切开,五指乱抓,在顾北北面前抓握有力。
“尸变了。”风颠这时候又不疯又不癫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