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呢?”
“师弟,怎么说话!”顾北北瞪了吴根一眼,道:“赶紧把药煎好。”
“得嘞。”吴根甩了甩肩膀上的毛巾,猫着步子走了。
“我这是……怎么了?”秀华用手背贴了贴额头,滚烫。
“你刚才昏厥过去了,这里是事务所的里屋,你在北北房间里,躺在她的床上。”一旁的莫夜朗望着窗外,冷静道。
秀华“哦”了一声,脸更困窘,半晌又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顾北北的眼睛却直勾勾瞪着秀华,脸上的目光十分凛冽,看得她不禁有些发虚,于是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她伸出手,轻抚脸庞。
顾北北摇摇头,保持沉默。脸上倒是什么都没有,她之所以不吱声,全赖刚才替女人把脉时的所感。
不寻常的异象,温存的脉色不似常人,滑而曲直,刚中附柔。
见女人的脸色困惑,顾北北问道:
“平时也经常这样吗?”
“诶?”秀华耷拉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顾北北指了指额头,说道:“突然晕倒的情况。”
秀华茫然摇摇头,连声说没有——话到嘴边,忽然停住,眼前一亮。
“是他。”她喃喃道。
“他是谁?”顾北北抓起秀华的手腕,脸色十分凝重。
“是……”秀华吞吞吐吐,嘴里念叨了好半天,脸上的光影就像是湖上粼粼的波涛一样,层峦叠嶂。
“我男人……”秀华喃喃道:“他昨夜回来,说是请了几个行家的天师——顾天师,我绝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这是他擅做主张……”
见她惊慌的样子,顾北北摇摇头,她本就不在意这些门第之别,只是双手握住秀华冰凉的手掌,宽慰道:“别急,慢慢说。”
秀华缓缓点头,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他们说,屋里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光凭两人的法力,绝无可能驱鬼,让我们先等等。”
“是苏家人?”顾北北听到“两个人”的字眼,心头跳了跳。
秀华点头。
“关于你的丈夫……”顾北北的声音小了下来。“能多说一点吗?”
秀华有些意外,她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小人儿来——陶瓷一般的脸孔上一尘不染,目光里多了一分关切,但她的话语却一针见血。
“从哪里说起好呢……”秀华犹豫着抓紧被褥,眼珠左右张皇滚动。一看到顾北北那赤城的目光,她就安不下神。
“被他吸引,可能也是因为那人的责任感。”秀华撩起头发,讲起当年的事。她眉眼低垂,仿佛进到了回忆里。
无论是顾北北,还是莫夜朗,此时都不发一言,女人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