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叶子抖动得越来越快,连树枝也悚然摇曳,吴根每迈进一步,走廊内便响起叮当,叮当的声音,心脏砰砰乱跳。
身后忽然吹来一股凉风,吹透了吴根的背心。
咚——
一个人从上层翻跃而下,直落在了吴根身后,那人似乎佩戴着凶器,一股骇人的煞气笼罩在整个走廊。
前后夹击,吴根紧闭双眼,预备大叫救兵时,一道寒光从眼皮映过,剑气擦过脖子,震得血管隐隐作痛。
“唰唰——”剑声回荡,吴根的声音刚没冒出就被压回了嗓子眼,他嘴巴大张着,生怕合起时牙齿碰到嘴唇发出的声音会引来剑刃回锋,刺穿自己的脖子。
吴根紧张得汗毛竖立起来,全身细胞瞬间惊醒,树干和飞叶忽然打落在身上,砸在脸上,他被惊得眼皮都在抖。
剑声似乎隐隐落下,空气中的杀意也逐渐变淡,走廊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吴根试探得微微打开皱成一条缝的眼帘,一位持剑少女的模糊背影恍恍惚惚出现,“竹红?”
“唰——”吴根睁开了眼,浑身打了个冷颤,斜侧过身才看到竹红的剑架在一个老男人的颈部,“啊?你什么时候醒了?”吴根揉了揉眼睛,那人就是从结社带回来的看门老人。
他双膝跪在地上,裤子上落着几节断枝,领子后还插着几片落叶,面色蜡黄,枯瘦如柴,垂下头一动不动。
竹红用剑面抬起来他的下巴,老人机械地露出几颗松动的大黄牙,咧嘴笑着,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咿——呀——”声。
“你躲在盆栽后面干嘛?”吴根盘问道。
老人佝偻着背,双膝往后挪动着,只冲着吴根傻笑。
“我去叫酒鬼郎中,你在这里看着他。”吴根对竹红说着,便小跑到楼上去敲酒鬼郎中的门。
敲了半天,房内也没有半点动静,吴根担忧声音太大,会吵到楼下的师姐,一旁压着嗓子叫着,“酒鬼郎中,酒鬼郎中,那老头醒来了,你快来看看。”一旁又侧倾着身子,留意着楼下师姐的房间,房门紧闭着,玻璃没有透出半点光。
顺着整条走廊望去,一通排紧密的房门,屋内都很黑暗,事务所好似被催眠般得沉寂。
吴根见房内无人回应,斗胆推了推门,“咯——吱——”木门缓缓打开,酒香扑鼻而来,房内漆黑一片。吴根打开灯,房内空无一人。他打量了圈屋内,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床单,倒扣在桌上的酒杯,目光掠过墙面时,吴根心里一惊,左拳重砸着右手掌心,叹道:“糟了,晚上十点半了,师父还在楼下等我。”
吴根忙一手把门“嘭”的合上,连蹦带跳地跑下楼,对竹红喊道:“我有事先走了,实在不行,你就去带他去找莫总吧。”
竹红话还未出口,他就闪到了屋内,提着一大包又鼓又满的布兜,“噔噔噔”跑下来了楼,只能听着他扯着嗓门的大叫着:“师父,让你久等了”
按照以往,风颠早已推门大怒了,而今夜,事务所内一点动静也没有,所有人都待在房内,似乎睡得很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