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轩青目光警惕,盯向窗子,看着里面一个挺拔的身影坐
在窗边,而旁边有一个戴着帽子的少年虚影伏案趴在桌上,他不禁想到了刚刚送师父回房内休息时,师父对自己说的话。
轩青陪同着祁极瓮回到房间,问道:“师父,虽然不能确定祁冠霖所言为实,但至少可以判断出莫夜朗不是凶手。咱们需要解除对他们的监禁吗?”
祁极瓮拖着疲倦的身子盘腿坐在床榻上,对着轩青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人情世故上的事情,就交给冠霖去做吧。”
轩青恭敬从命,听到祁极瓮问自己:“轩青,我怎么觉得你对霖儿总有些成见呢?”
轩青被一语道破了心事,些许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里没有外人,你大可放心把心中的芥蒂全部告诉我。”祁极瓮安稳沉着的语气,很让人安心,充满着极大的包容。
“少主在时,他便曾多次对少主不敬。这些年来,又大肆从长老手中收购产业,前些月,还将本该是少主领域的店铺,用强取豪夺的方式掠去。这种不分尊卑,狼子野心,急功近利的人,留着对祁家是个祸害!”轩青将心中对祁冠霖的想法一吐为快。
祁极瓮听后,沉思许久,点燃了桌上的盘香,外层柔和,内层深沉的香味,治愈着经历一天生死起伏的心境的人们。
轩青看着烟雾之中的祁极瓮,听他淡淡说道:“我从前性子很急,总是冒冒失失,后来老家主教我品香调息,平心静气的思考一些事情。”
轩青恭耳倾听,祁极瓮顿了顿,说道:“新时代来了,相师的生存之道与发展也不一样了,需要有一个人带领祁家发展,有些时候,你要理解冠霖。”
轩青忍不住说道:“他哪里是为了祁家,分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
轩青那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线条硬朗,和他心性一样刚正。祁极瓮望着他这个最疼爱的弟子,不忍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宇儿去了,能够撑起祁家未来大任的人,屈指可数,霖儿在祁门的声望最高,。”
“霖儿性格偏执,心思细腻,面上笑着,心里不知把别人的话记得多清,你这样与他针锋相对,我与老家主也都年迈,倘若有一天,我们不在了,谁来护着你?”祁极翁劝慰着轩青。
轩青心里听了也有些酸楚,说道“师父,请您放心,徒儿自己行的正,做的端,不怕任何人来报复!”
他透过云烟,看到祁冠宇眉宇下的皱纹,语气不由得变得缓和,说道:“他只要不生事端,徒儿也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祁极翁素来知晓他的脾气,听着他语气中有服软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最后嘱咐道:“冠宇的死,牵扯到太多人,太多势力,不宜声张,更不宜让莫夜朗他们知道的太多。”
“你回去后,一切照旧就好,切勿让莫夜朗察觉出今夜发生了什么。”祁极瓮说完,便闭上了双眼,安心打坐了
站在西厢院内,望着屋内的轩青心中想着师父的嘱托,低声问道
:“莫先生,看了一夜的棋谱,不累吗?我看,小公子都已经睡着了,外面这些个混蛋,没有吵到你们吧。”
而屋内,北北猫着腰,压低着身子,匍匐前进,趴到了桌下。
她回过神看向莫夜朗,和他相互打着手势,在莫夜朗的指示下,北北把小手探到了桌上,快速按灭了灯。
屋内陷入了漆黑,窗上的影子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