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飞快的跑过去，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身。

叶凡只当她吓坏了，垂手想抚一下她乱蓬蓬的脑袋，见到自己手背上的血迹，动作停在空中。

“好了。”他温声，“没事了。”

九幽紧紧抱着他不松手，声音里带着哽咽：“叶凡，你会吃了我吗？”

叶凡这才明白，她是听信了鬼车的话。

竟然会被吓成这样。

清波粼粼，浮光细碎，叶凡迎着她的目光，好看的眉眼溢满温柔，几乎能融化了月光，一双黑眸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不吃你。”

“你自己不吃我，”九幽摇了摇他的衣服，“也不能让其他人吃我！”

“好。”

九幽看到叶凡有求必应，这才恢复了神气，扯着他的裤子哇啦哇啦大叫起来：“刚才真的吓死我了，为什么你来的这么晚！都赖你都赖你！”

叶凡见到她这样，才算真的松了口气，好笑的抓住自己的腰带：“好，都赖我，现在可以松手了吧。”

九幽幡然醒悟，见叶凡笑她，鼓起眼睛瞪了他一眼，又赌气似的拽了他的裤子一下，这才爬起来。

东方未明，叶凡推门走了出来。他跃上院子周围的古木，盘膝坐下吸纳灵气，吐故纳新。

昨夜与鬼车一战，体力灵力消耗甚大，他那时忧心九幽，一心想速战速决，遂首次祭出了十八张符咒，连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克制住鬼车，幸好撑住了。而九幽晚上又非要他在房里布下结界才肯闭眼，这么一折腾，他有点撑不住。

叶凡一走下来，被捆在院子角落里的鬼车就唤他：“道长……”

鬼车经过昨夜的交手，身上红毛已经被扯落了不少，秃成一块一块的，看上去着实狼狈。此时因为是白天，它又畏光，九个头缩在一起，只一个头躲在羽毛下畏畏缩缩：“道长呐，昨夜之事纯属意外……您什么时候放我走哇？”

叶凡走上前，言语间颇为淡然：“你本神鸟，缘何沾染了魔性，就连修为也折损至此？”

鬼车泫泫欲泣：“道长，您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我就满肚子的委屈，这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