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玄天宝鉴的碧雪冰提取出来的饮料，我喜欢叫它冰雪碧。”

龙鸣端起面前的杯子，干了一大口，透心凉……

龙绝撇了撇嘴，身体还在打着摆子，用玄天宝鉴当饮料喝，这就是无冕之王的排场么。

不过，身体里显生咒的暴动确实有所减轻，这也算得上是对症下药。

女娲乃圣人之一，还是那种精通生命之道的圣人，而玄天宝鉴乃女娲所创，自然贴合于生命之法，对于吞噬生命之力的显生咒有什么独到的看法很正常。

只不过，依旧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下定决心了？”

龙鸣一边处理着公务，一边感受着认清楚自己内心的龙绝，有这一层收货，那么这个世界并不算亏。

龙绝偷看了一眼绘梨衣的侧脸，握住柔荑的手紧了紧，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你想要什么？”

龙鸣放下手中的工作，双手叉成十字，瞳孔之中不自觉的变成龙罚之瞳的形状。

“真相。”

龙绝的回答依旧是这么的简单。

“真相这种东西有很多种说法，在我看来，别人告诉你的都不一定是真相，只有自己所认可的才是。”

龙鸣的话很自私，但现实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如果所有人都愿意去直面真正的真相，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冲突与烦恼。

龙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十几年的时间，他一直不忘去自己寻找真相，从未放弃。

这个仅有一只能够展现出龙影的龙罚之瞳，焕发着光彩。

龙鸣见对方没有躲避自己的视线，心中一叹，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告诉对方真相，因为真相一般象征着痛苦与残忍。

“你觉得，自己真的有美好幸福的童年么？”

“你觉得，自己真的离开过那个实验室么？”

他没有直接告诉龙绝真相，而是反问了两个问题。

龙绝嘴唇蠕动，因为这个可能是他所有猜测出来的真相中最为荒谬的一个，哪怕是龙鸣无情无义，杀妻证道，都比这容易接受。

他的童年，并不是从美好变成痛苦，而是从一开始便是痛苦的。

从诞生开始便是在实验室里，没有体会过一个孩童应有的享受，为了让“孩子们”有走下去的动力，便向他们的脑中制造出美好的“回忆”。

不要怀疑，圣人之力足以做到这一点，这样也能解释为何在龙绝悲惨的人生里，那些美好的记忆是这般的突兀。

在这一刻，龙绝很希望龙鸣这个能够通晓人心的圣人告诉他，他所猜的是错的，刚才的那一切不过是他阴谋论的想法。

但现实又在他的心口补了一刀。

“我为你们灌输了记忆，让你们在怀有希望的情况下进入我的计划里，在那个极为隐蔽的副本世界中待机，只是你们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等到这次无尽之争之后出现的话才正好。”

龙鸣将龙绝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加上了许多龙绝听不懂的话。

不仅仅是记忆是虚假的，连所在的世界也是虚假的么，原本他以为无尽之人所认为的地球世界是假的，原来自己二十几年生活的世界同样不是真实的么，想来也是，龙鸣又怎么会把实验体和伊卡洛斯放在地球那么个脆弱的地方。

真正的地球世界，他从未接触过。

记忆是虚假的，世界是人造的，那么他自己呢？他和龙俏真的是他们的孩子么？生活在副本世界的他们是否就是平日里自己所看不上眼的npc？

一时间，龙绝陷入了封闭的死循环。

正是因为自己在出生以来从未体会过行走，所以在那份虚假的记忆里，自己才是以残疾人的身份出现的吧。

而龙俏，或许是因为比他特殊，才能正常行动。

十岁，那是龙绝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当晚便是“伊卡洛斯”的振翅，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墓影曾对自己使用千梦轮回所产生的幻境会是从那时候开始。

其它的细节，他不想多问，也不需要多问，仅仅是这些，便可将一个正常人逼疯。

楚门的世界，楚门中的楚门，套中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