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说,路上小心,回来后一定要先到家里来,商量好了再去见雨瑶。
修文一直在给雨瑶打电话,但雨瑶一直不接。
回到家已是晚饭时间。
陆母早已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陆父也破例主动开了瓶女儿红。
大家端起杯子碰了下,却都不知该说什么。
陆母只好不停地给修文夹菜,弄得修文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爷爷奶奶早早离席回房间了。
两瓶酒下肚,陆父这才安慰道,文婷应该没事,只是可惜了,连我们都想抱孙子了,更何况爷爷奶奶。
修文完全听不懂,说你在说什么?
陆父说,文婷不是做人流吗?
修文顿时傻了,口无遮拦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连我都不知她生的什么病,你怎么知道她做人流了?
陆母说,是小兰子说的,说网上有人说,文婷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保住,做掉了。
修文愣在了那里。
他这才想起那天蒋会长说了一半的话,这才相信文婷可能真的是做人流。
更要命的是,大家都认定孩子就是修文的!
想到这,修文几乎是在喊了,我跟她没关系,那不是我的孩子!
陆母迟疑了一下,最后红着脸说,雨瑶老说这房子隔音好,不过文婷在的那几天,你俩在搂上就差没把楼板给拆了。
修文瞬间崩溃,有点歇斯底里地喊,不可能,我跟她都是带套的。
陆母看了会儿修文,说带套也不是100%安全的,我是护士,见得多了。
修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母看了看修文,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实在不行,你就娶了文婷吧,本来大龄女孩就难找,现在出了这么档事,人家就更难找了。
修文陷入绝望,挣扎着说,她住院到底是不是做人流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就认定是我的呢?
陆母说,如果不是,你连夜赶去干嘛?
修文急忙解释:“她打电话说蒋家愿意出500万/年的年薪请我,可我没答应。
她很生气,说当初如何帮我和我们家,并且,她是以死要挟才让她家同意这个年薪的。
说着说着,她那边轰隆一声响,我猜她是气晕过去了,这才急着过去看她。
她的确住院了,但没人告诉我她因为什么住院,也不让我见她,打她电话也不接。”
陆父端起杯子说,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解释了,什么戴套不戴套的从此也别提了,另外,你以后也绝对不能承认文婷的孩子是你的。
修文生气地说,本来就不是我的。
陆父说好好好,本来就不是你的。
修文见父亲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话,非常生气,就说,爷爷说了,茶隐世家的人不能撒谎。
陆父几乎是下意识地没作任何思考就说,如果一句谎言能挽救一条生命,你也不撒谎?
修文无言以对。
陆父说,咱们别争这个话题了,我跟你爷爷都争论一辈子了。算了,喝酒吧。
修文本还想说关于还钱的事,想到这也打住了,他站起身,说算了,你们休息吧,我自己到楼上喝。
陆母忙说,要喝就在这里喝吧,雨瑶不在,到楼上我怕你一个人喝多了没人管。
修文听到这,终于彻底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修文父母面面相觑,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没想到爷爷不知何时出来了,说了句这才多大点事,陆家的男人是不许哭的,尤其是隐主!
陆母心疼儿子,正要说话,修文突然抹了抹眼泪说,爷爷说得对,我不该哭。
说着站了起来,给大家道了个歉,然后上楼去了。
修文在浴缸里泡了差不多一小时,待情绪平复些后才起身。擦干身子也懒得穿衣了,直接躺在了床上。
陆家的男人不许哭!爷爷的话让修文冷静下来。
八百万借款要还,文婷的事要搞清楚,雨瑶那里又该如何解释?目前看来,最重要的是这三件事。
显然,八百万借款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雨瑶的事源于文婷的事,所以,首要任务是解决文婷的事。
那孩子真的是我的吗?如果是,文婷没必要打掉呀?她甚至可以逼我奉子成婚。
如果不是我的,那为什么要我背黑锅呢?
替死鬼!修文突然想起文婷弟弟劝他的话,按这个思路,修文又想起了那条安静的走道和那个处惊不变的男人。
阴谋?
以修文的人生阅历,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实在再也想不出为什么来。
修文想了半天,断定自己认识的人中,最了解文婷的是令狐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令狐佳的电话。
令狐佳显然是被修文吵醒的,但还是说,很高兴我弟弟半夜寂寞了能想到我。
修文一看时间,已是凌晨2:00多,忙说要不明天再说吧?
令狐佳说没事,我正睡不着想你呢。
修文笑着问,真的假的?
令狐佳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
修文说,我也看不见呀?
“……”令狐佳说,“视频,我拨你?”
说着也不等修文答应,挂断电话拨通了修文的微信视频。
修文见令狐佳穿着睡衣斜倚在床头,跟平时泼辣的形象相比还真是有点反差。
不过修文现在显然没兴趣想这些,直接问,文婷是真的做人流了吗?
令狐佳笑着说,她做人流的当晚你就坐高铁赶了过去,现在来问我是不是有些奇怪?
修文听了立刻明白,如果从阴谋论的角度看,自己就是落入了一个圈套,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修文有些绝望,说你可别乱说,她纵使是做了人流,那孩子也不是我的。
令狐佳问,既然不是你的孩子,那你半夜赶过去干嘛?
修文还要解释,但想到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相信自己的解释,于是干脆不再解释。
令狐佳见修文不说话,就玩笑说,文婷用什么方式让你跟她那个的?钱还是权?或者两者兼顾?
修文急了,说那孩子真不是我的。
令狐佳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你的孩子?我只是问她用什么方法。
修文说,你凭什么说我跟她那个了?
令狐佳说,这么简单的事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呀,不过,你不会当时把我给卖了吧?
修文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地问把你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