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过来。”红袍酒客仿佛脑后长了眼睛,把辛文子吓了一跳。
“你是神医医和的弟子?”红袍酒客问道,仍然没有回头。
但这个问题让辛文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确实不知伯阳在秦国用过“医和”的身份,但那人提到“弟子”二字,又觉得好像与自己确实有点什么关系。非修行人,非师徒,很少有人称呼“弟子”。
“我,并非医和的弟子,我师父不叫医和。”辛文子决心实话实说。
“哦?那你师父叫什么?”红袍酒客接着问道,举着酒杯的手停住,向右侧扭了扭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转过来。
“我师父……”辛文子停住了,觉得“伯阳”这个称呼,告诉那人也无用。
红袍酒客并没有追问,沉默着,接着喝自己的酒。
辛文子有些后悔。自己出来是打探讯息的,结果和这位红袍酒客僵在这里,一无所获。
他决定回客舍,于是放下酒杯,起身。
“要走吗?想必你也是修行之人,晚上子时可以出来看个热闹。”红袍酒客仿佛又看到了辛文子起身,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辛文子不知这话何意,起身向着红袍酒客施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出酒肆,回到客舍。
夜入亥时末,辛文子辗转反侧,想起了那红袍酒客的话,于是起身着衣,轻轻走到客舍院中,拔地而起,轻飘飘跳出院墙。
街上寂静一片,没有半点灯火,唯有点点星光洒落在街道上,整个绛城都已沉入梦乡。
辛文子站在暗夜中,心里非常纳闷:如此寂静,能有什么热闹?
但他又觉得那红袍酒客的话不会有假,说不出信任的具体因由,可能因为同是修行者的缘故。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之后夜幕下的绛城更显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