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现在的脸色竟然还是没付和颜悦色的样子,想想这要是放在以前,可并不是如今这番场景了。
想到此处,他又忍不住默默的回看了一下沈漫,若是楚玉珩追究起,他在他背后骂他小兔崽子这件事情。
要是能有这个丫头替他求求情的话,那肯定这件事情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如此一想,他便觉得他真的是很机灵的一个老头儿了。
于是只见他神神秘秘的忽然拉着沈漫的衣袖,让他拉到一旁,然后低声说道:“漫丫头,你我之间的交情如何?”
沈漫故意挑了挑眉毛,然后故作深沉的问了一句:“不知你说的是哪一方面的交情呀?”
听了这话,施孟便立刻说道:“自然是方方面面的交情了。
譬如说……自打老朽与你相识,医治了你多少回了对吧。
且,老朽可是从不收你诊费的呢……”
“哦……原来你说的是此等交情?可是我仿佛,依稀,大概,约摸着记得……你也没少故意拿错药戏弄我。
不知这得怎么说啊?”
施孟闻言,便立刻又抿唇说道:“想必事情也定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还有你平时里不是也没耍戏弄我吗,像我那个药庐。
不是也常年拆了建建了拆,反反复复,那我也没跟你计较呀。”
沈漫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老人家说的似乎也是有些道理的。
所以你现在说这些,难不成是想让我对你报恩吗?
不过你可别有过分的要求,话可说的前头了,我现在身无分文,穷的很。”
施孟立刻喜笑颜开的说道:“那倒也不需要你这穷人破费。
我一向知道你穷的很……”
沈漫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事儿她自己说说也就罢了。
这老头子竟然还就真的又说了一遍,况且谁说他一向都穷的很呀!
明明她当年在陵安城称王称霸的时候,富得流油好吧。
只是施孟倒是没看到沈漫的白眼,只继续又说道:“那小兔崽子肯定一会儿要跟我秋后算账。
我讨厌并不是怕了他,只是我觉得我一个老头,我是与他斤斤计较,传出去难免毁了我的名头。
是以,我觉得一会儿若是真的如此,你倒不妨在一旁给我们各自找个台阶下,下。
如此……你不至于毁了我和他的名声,是吧!”
这他又朝着沈漫笑了笑,自己还忍不住得意的理论与自己的小胡子。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夸奖自己,实在是太过机灵了。
沈漫沉思许久,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待得到沈漫的应承以后,便理直气壮的转身回到了药炉旁边去了。
楚玉珩一直乖乖的站在原地,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过。
沈漫心又站回到了他的身边,施孟时不时的都要悄悄地瞄一眼楚玉珩。
然而人家根本就没提那些他所担忧的事情,而是直接拉着沈漫进了屋子。
待这两个人都全部进了房间以后,施孟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已经熬好的药端了下来。
许是因为刚才走了神,在端那个要活的时候忘记垫布了,双手刚刚触碰到那个药壶的手柄的时候。
你立刻被烫的后退了几步,紧忙着将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这才心有余悸的长舒了一口气,好歹只是稍微烫出来一点点水泡,没什么大碍。
他确定双手没有事情以后,他这才拿起一旁的纱布,将那个药壶给拿了下来。
然后将里边的要道尽了碗里,霎时间一股刺鼻的药味就直接飘散了出去。
然后就见他端着那碗汤药直接进了房间,沈漫和楚玉珩正好要从里边往外走。
三个人带刺迎面遇到了,还差点撞到了施孟手里的药。
好在沈漫身形灵活,险险的避开了,这才不至于让施孟的心血付之东流。
这时候,一旁的楚玉珩则忽然拉着沈漫回到了房间里,然后坐在一旁。
显然已经没有了要离开的意思了,沈漫看了一眼楚玉珩,此时竟也猜不透他这闷葫芦里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施孟则有意无意的避开他们坐着的地方,端着汤药进了里边。
沈漫倒是颇有眼力见,直接过去,帮忙,将那碗药给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