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就这样静坐着,闷着头,不说话。
狱长这会怪难受的,打也打了,救也救了。然后救了之后他又说,他可能是一个叛徒。哎,都怪这长耳少年诡异的瞳孔,和他那可怕的目光。
哪里得遇见这种事,打他时候不招供,打完了就招了。这……如何是好啊。
狱长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不符合常理。
“你到底想说什么?”狱长问。
“我……不知道,我的记忆丧失了,或许我的确是你口中的那个叛徒。”夜羽开始结巴,声音飘忽不定。
狱长看着这个陷入困境的少年,他的语言与他的眼神相当不匹配,就好像他的灵魂进入了错误的一般,狱长注视着夜羽的瞳孔,清明透亮,而他的语言与情绪完全不匹配。
狱长开始疑惑,同样的一个人会产生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喂,小鬼。你到底在想什么?”
夜羽从思考中回过神,看着刀疤脸近在咫尺。
“真是可笑,小鬼。刚开始磨口不提,现在又开始否决自己,你师傅没有教过你要坚定立场吗?”
夜羽摇了摇头。
师傅?兔儿没有教过,洛克先生没有教过,瞎子也没有教过。但是,好像有谁教过,做人要挺胸抬头,不卑不亢,保持一颗初心。是谁呢?是谁呢?夜羽在心中疯狂质问着自己,好像一些回忆露出了一角又快速地隐藏起来。
夜羽的头一点疼,他抓住了头发使劲抓拽,眼神中有一些渴望,他渴望抓住了一点回忆。
好像在一座普普通通的院落,好像是秋天的季节,院落里的榕树叶已经开始枯黄下落,有一大半的叶子已经将这小院铺上了一层叶的地毯。
在落叶上,有一位女子,她的面容好像被雾气遮蔽了所有的美好,如果拨开云雾见得是星辰大海般的光景。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做人做事图求一个端正,就好像是剑,长而直,直而端。苟且之事不做,懦弱之事不做,屈折之事不做。当你将所说全部记录你心,我才方为你的老师。”曼妙女子的细细几语,将人间正道的准则全部感知。
当夜羽想抓寻接下的记忆,脑袋突然猛的一疼,昏倒了。
“这小子。”狱长现在有点摸不透夜羽了,看着昏阙的长耳少年,咧了咧嘴,“要不把他送入外面,如果他真是审判军的间隙,那审判军军队肯定多少会有点反正,起码会露出一点不正常的神情。”
夜羽从沉睡中,已经不在是囚室的模样。
广阔的天地展露出来,在这穹宇之下,黑压压的雷雨像是神灵的坐台,愤怒的闪电不断交织,将黑夜的黑色照亮了几许,这愤怒的闪电不断劈在几百艘登陆舰级别蒸汽飞艇的橡胶表皮上。
这些在天空中的庞然大物们,居然丝毫不惧怕自然的伟大力量,像是高傲的骑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