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沅芷会意,笑吟吟地说道,“既然宝林诚意邀请,那我自是奉陪的。”
“那明早妹妹便在池畔等着姐姐,姐姐今日且好生歇着,妹妹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孙玉蔚说完,便带着婢女离开了。
孙玉蔚离开后,寒月眼中的温和便也跟着消散去了,她盯着孙玉蔚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小姐,你怎么就这么轻信了她的话啊!小主,你也是,怎么就这样答应了呀!”紫陌说着,神色颇为焦急,“奴婢瞧着她定是要作什么幺蛾子了。”
寒月眸色有些冷凝,“事出反常必有妖,孙玉蔚如此一反常态,我自然是不会信她。只是,若是小主不答应她的邀请,那她定会再想别的法子出来,到时还不知道会怎么纠缠折腾呢。她既然喜欢演戏,那我们就陪她演一出,且看她要做什么。”
寒月思忖了片刻,继续说道,“至于明日的邀约,小主是一定要赴的,不过,在此之前,小主,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去请一个人帮忙。”
三人从永宁宫雎淇殿出来已是傍晚掌灯时分,眼见着夕阳就要落下去,只剩下小半个橘色的圆盘还挂在天边,天空中的云彩都被染上了或红或橙或黄的颜色,艳丽恍若织锦。不一会儿的功夫,天色就渐渐变得灰暗了,仿佛是一滴墨汁滴入了如水的苍穹之中,深色的墨汁慢慢晕染开来,染墨了一整片天空。
晚风习习,树影绰绰,夜,降临了。
“小姐,我们为何不去找慎昭仪呢?毕竟小主救过十皇子的人情还在。”紫陌不解地问道。
“正是因为有这件事在,所以更不能找慎昭仪,以免落人口实。相比较而言,这位在外人看来与小主毫无交集的谨昭媛恰恰是最合适的。”寒月解释道。
紫陌立马会意一笑,“是,奴婢明白了。”
“月儿,你总是想得如此周到。”柳沅芷莞尔道。
日落以后暑气渐渐消散,晚风拂过面上带着丝丝花香,吹得柳沅芷的心情有些好,她转过身对寒月与紫陌说道,“孙玉蔚不是说西岸的凌霄花开了吗,趁着现在,我们先去看看去。”
一点点的暮色伴着琉璃宫灯的柔光,太液池畔显得静谧无比,唯有湖水轻轻荡漾的声音。
“何人?出来!在此处什么?”紫陌正陪着寒月和柳沅芷在小径上漫步着,不料却被树丛后藏着的人给吓了一跳,紫陌严厉地问道,并将寒月与柳沅芷二人护在了身后。
树丛后的人战战兢兢从里面出来,她看到了柳沅芷,双腿一软,立马跪倒在地,“柳才人饶命,柳才人饶命。”边说着边瑟瑟发抖。
三人瞧着这小宫女这副如此害怕的模样,不禁大为疑惑。柳沅芷出言问道,“你在此处做什么?”
“奴,奴婢,今日是奴婢娘亲的忌日,奴婢只是想在此处给娘亲烧些纸钱,求小主饶命。”小宫女说完便如小鸡啄米般磕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