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夏映之岂会不知?
只是这口气实在难咽,文慧与慧妃二人位分太高她暂时还动不得,可这一个小小的丫鬟她还惩治不了吗?
愈想愈气,夏映之冷眼看着珠翠被二人架着拖走,还未到门口之时却被一旁的紫瑾劝住。
“妹妹稍安勿躁,这珠翠乃是一个重要的人证,若是今日打了她二十板子不慎让其丢了性命,再寻证据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我知晓妹妹心中有气,可此时还是大局为重。
待到此事解决之后,妹妹再思考如何处置此人也不迟。”
紫瑾眼中光华一闪。
而一旁的夏映之闻言垂下了眼睫,沉默了片刻后终是挥了挥手,示意那二人放开珠翠。文慧银牙紧咬,望向珠翠的目光中掺杂了几分怨愤。
抬在半空中的手却被紫瑾拦了下来。
“姐姐莫急,是不是信口雌黄还未可知,不如把你宫中的瑾枝叫来盘问一番如何?如此既能明白事情的原委,也能还无辜之人一个清白。”
见到紫瑾似笑非笑的神色,文慧只好恨恨地把手放下,心中却思索起了应对的法子。
本以为那瑾枝是个聪明伶俐的丫鬟,故而她才放心把事情全权交给了瑾枝。
可现在看来,倒是她看走了眼,把一个蠢材当成了玲珑之人。
既然那贱婢能够把她的簪子拿去平白让人抓了把柄,保不准会把事情和盘托出。
一旦此事真的闹到了皇上那里,那可真的就是回天乏力了。
可她若是现在除掉瑾枝,这人在之前还是好端端的,而紫瑾和夏映之一找上门来就突然暴毙身亡,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反倒更会引人怀疑。
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是实在没了别的办法,她也只好痛下杀手了。
毕竟被怀疑和坐实罪名这二者可是有着千差万别的,她不能用自己的地位来做赌注。
“怎么,姐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现在说出,尚且还有商量的余地。”
见到文慧久久没有动静,紫瑾心中了然却也不立即戳破。
毕竟对于文慧,她心底总归还是有那么几分感情的,若是真的让她看着文慧彻底掉入悬崖,她必然于心不忍。
她在这后宫许久,文慧做的糊涂事也见了不少,悬崖勒马还不算太迟,尚且可以回头。
紫瑾盯着文慧,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而文慧在定了定心神后,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紫瑾这个贱人今日是非要针对她不可了,如果不叫来瑾枝对证,想来此事必不能完。
也不知紫瑾和夏映之是何时在暗地里勾结在一起的,只怪她那日听了紫瑾不再参与此事的所谓保证后就掉以轻心,这才生出了这样的事端。
以后她定不会再让这二人寻到机会,待到巫蛊之事结束后,看她怎么收拾这两个贱人。
此时文慧心中虽愤恨不已,但面上却依旧装作淡然的模样,朝着红袖摆了摆手。
“妹妹说笑了,怎会有什么不可说的?既然妹妹坚持,那就把瑾枝叫来吧,以此也好证明我延禧宫的清白,免得落人口实。
只是我未曾想到,向来聪慧的妹妹居然也有听信谗言的一天。
依我看,这个奴婢恐怕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故意说出那番话来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
这背后之人的用心,可谓是极其险恶啊。
还望妹妹能够早些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才是。”
文慧说着,眼神却扫向了对面的夏映之,其中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至于紫瑾,在听到这番话后只是淡然一笑,并不作答,孰是孰非,一会自有评断。
夏映之感受到文慧颇为针对的目光,拢在衣袖中的手又是紧了几分,依旧闭口不言。
而这夏映之的退让在文慧眼中不过是胆小如鼠不敢辩驳罢了,故而又是几声冷哼。
这厢红袖去找了瑾枝。
红袖跟在文慧身边许久,有些事该怎样做自然心如明镜。
在见到瑾枝后,红袖附在其耳边悄声道:“巫蛊娃娃之事已经暴露,你送出去的锦囊成了证据,如今若贵妃以及夏常在前来兴师问罪,一会该怎么说你自己清楚吧。”
听闻此言,瑾枝的双眼蓦然瞪大,满脸皆是惊恐,肩膀更是开始不停颤抖。
“红袖姐姐,我……我还不想死,求姐姐帮我与娘娘求求情吧!”
瑾枝说罢,一把抓住了红袖,那模样似是漂浮在水中抓住了仅有的一块浮木一般,力道之大已然让红袖的胳膊有些生疼。
红袖皱了皱眉,想要拨开瑾枝的手却并未成功,几番下来心中更是不耐,话语中尽是冷意。
“娘娘说了,若是你把所有罪责全都一人揽下,许是还有一线生还的可能,而且你的家中也会收到一笔金银,以供他们吃穿用度。
若是你胆敢有半个字提到娘娘,你们皆会无一活口,尸骨无存。这样说,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