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这女子的眉眼染了三分怒气仍旧不减分毫的娇媚,不过整个人都凛冽不少,让人生畏,讥笑着,“是你这瓷杯花样不对,明知我最看不惯和那些贱蹄子用一样花色的东西,你这不长眼的,偏生拿到我眼前晃悠!”
“奴婢知罪,奴婢愚蠢!”小婢女一巴掌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已是涕泪纵横。
这雷霆般的怒气,怕是平缓不下。
“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有太监着急忙慌的过来劝说,“这小丫头新来的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也给我滚!”承鸢摸到手边儿的一个果子,立刻扬手砸过去,一下便撞歪了太监的帽子。
那太监见到承鸢脸色不佳,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求情了,连忙起身而去,似是生怕殃及到自己。
白芷一直侍奉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娘这般模样,她其实是理解的,这个时候除了陛下,无论什么人来到娘娘面前,娘娘都要憋一肚子气的。
细碎步伐匆匆挪到承鸢眼前,白芷一福身,瞧了瞧承鸢的脸色才开口道:“娘娘,那太监说的也不错,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白芷……你叫我如何不气!”美人儿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娘娘,您为何不再争取一下呢?”白芷默默叹一口气,低声道:“只要有子嗣,陛下自然要对娘娘百般呵护宠爱了……”
“我何尝不知。”承鸢目光闪烁着,默了半晌复又开口,“你说的也对,我的确……应当一试。”
是夜,泠轩阁令人布置的缥缈朦胧,在灯火的衬托下愈发惹眼。承鸢也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眼波流转便是娇媚无双,对着梳妆镜微微笑着,幻象陛下从背后轻轻拥住她的场面……
正当此时,白芷低着头进来了,“娘娘……”
见她如此表情,承鸢目光黯淡的垂下了手,心也随之阵阵尖锐疼痛,“好,我知道了。”
回过神来时,承鸢眼角已是泪光闪闪。这已经是这段时间第几次请陛下前来了?记不清了。被回绝的次数,也是记不清了。这唯一的办法,似乎也让人无可奈何,难如上青天。
白芷看着自家娘娘这失落模样,跟着心疼,“娘娘,你别难过,陛下心中还是有您的。”
闻言承鸢一声冷笑,她不甘心啊!可这又能如何?
窗棂外恰有三两小太监聚在一起,悄声议论什么,她心下烦闷干脆也凑近了听一听。
“哎,你们进宫前都听说过吧?民间有一秘术,只要请人作法,就可使女子小腹微微拢起,以假乱真,佯装怀孕……”
清冷声音突然响起,“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娘娘……!”小太监们一回头没吓个魂飞魄散,纷纷跪下叩拜,“奴才叩见娘娘!”
“本宫在问你们话呢。”语调骤然阴狠,承鸢目光灼灼如炬焰,几个奴才吓得冷汗直流,低着头互相交换眼色,怯怯道:“确有此事。”
“呵……”承鸢倏地启唇发笑,愈发疯狂,声音回荡在幽深院子中,“如此甚好!”
倏然回头看向白芷,缓缓抿起红唇笑得动人,“白芷,听到了吗?”
白芷也随之一笑,“奴婢明白。”
“今夜月色倒是不错。”承鸢心情顿觉舒畅许多,凤目半眯,玉指轻轻绕着自己的一缕墨发,莲步踱回寝宫,“本宫要安寝了,白芷,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白芷命人服侍承鸢睡觉,笑吟吟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太监,“你们今晚听到了什么?”
几个小太监慌忙磕头道:“奴才什么都没听到!”
闻言,白芷这才满意一笑,随后离去了。
翌日一早,泠轩阁禁闭,幽静的院子内只有几个奴婢在旁边服侍。承鸢垂眸,心中盘算着此事必须越少人知道越好。
与此同时,白芷则亲去宫外找了那传闻中法力高深的术士,费了一番口舌,又拿出了不少金银后那道士才肯同意随她进宫。
傍晚时分,泠轩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