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目前的情况,自己是一定不能将完颜青扣在宫中的了。若是有什么正经的理由也就罢了,偏偏是因为一个女人,传出去未免被人说闲话;更何况,匈奴这些年水土丰盛,也算是兵强马壮,若是真的打起来,国库亏空之际,少不了要动的乱。
天下刚刚安定没有几年,若是这时候动的乱,只怕要坏事。
既然不能将完颜青扣在宫中,那么一旦完颜青回到匈奴那边,以他在匈奴民众中的名声,必定是他掌握匈奴大权,到时候不但匈奴不安稳,有一个看上自己的后妃的匈奴王,也不是什么好事。
相比之下,似乎是完颜诺掌管匈奴更好一些。这样一来,自己不仅可以更好的控制匈奴,而且经过夺权这一仗,匈奴多多少少会损失一点元气,这对于中原来说,可是有利而无害的。
沙漏中的沙子不断的过去,从窗户中透进来的阳光也渐渐的变得刺眼。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再拖下去就要被人发现了。完颜诺禁不住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匕首又加重了几分。
“好,”终于,皇上艰难的开口,说道,“朕给你圣旨就是。”
不过半刻钟,完颜诺拿着手中墨迹还没有干透的圣旨,看着面前坐在龙椅上沉稳的皇上,冷笑一声,说道:“多谢皇上了。”
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侍卫们一定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头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在正午的日头下,竟然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意,甚至在他踩到瓦片的时候,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侍卫们也一定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在这天下午,对他们大发雷霆,甚至活活将首领打了个半残。
几天之后的匈奴领地,正是草美马肥的时候,几个边界守卫的士兵们靠在自己的马上,蹲在小溪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几只蝴蝶是不是从他们身边飞过,远处正是一片开的正旺盛的油菜花。
因着这几年与中原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守在这里的士兵们大多数只是做个样子,甚至有些人连刀枪都未曾莫过。
“咦,”其中一人抬起头,看着远处泛起的尘土,奇怪的说道,“怎么感觉那边有人马过来。”
几个人听他一说,都放下手中的东西看过去。细细的看了半天,等到那些人马到了面前,卷席着尘土而来的时候,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脸色苍白的喊着:“不好!中原那边有人马过来了!来人!报信!”
话音还未落下,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穿云而来,直直的刺在了那人的心窝处。那人双手捂着伤口,似乎是很不可思议一样,身子却慢慢的倒了下去。
其余几人不过是闲时来点个卯便走,混军粮吃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来到面前,为首的正是完颜诺。
只见完颜诺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他们,指着完颜青在匈奴带领的军队所在的方向,阴沉的说了一声:“打!”
完颜青的部队正在城中操练,突然,一个狼狈的小兵跑过来,面露惊慌,说话都说不完整:“那边,那边有人打过来了!”
“是谁?”几个完颜青的心腹正在操练军队,闻言,立刻聚拢过来,“什么人打过来了?”
那小兵目露恐惧,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像是中原那边的人,都是中原的兵马,现在已经到了城门外了!”
“什么!”为首的心腹大喊一声,转身吼着命令军队,“准备迎战!”
战争一向是惨烈的,虽说完颜青走后,军队并未疏于训练,但是到底是不敌中原精兵。更何况没有完颜青坐镇,几个心腹又是谋略不足,不多时,他们便也负了伤。顿时士气大失,便见城门一开,那些中原人马悉数涌入。
“大哥,怎么办?”几个心腹一见这样的阵仗,顿时慌了,纷纷问那个首领道。
那首领微微一咬牙,想起来完颜青还在中原人那边,狠了狠心,恶狠狠的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撤!当务之急是找到三皇子,其余过后再说。”
广阔的草原上,夕阳的余晖照在城中,似乎诉说着这一场惨烈的战役。而完颜青的部队,除了几个心腹之外,几乎死伤殆尽。时间如白马过隙,一晃就是几日之后,外面的情形完颜青一概不知,牢内环境昏暗,已让他分不清昼夜,实在
是闲的无聊,他干脆闭眼坐在角落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