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哪里肯,她一向跟紫瑾不合,“娘娘说的哪里话,好茶道的宫女今日在我宫里呢,这丫头啊,什么都不会。”
“原来是这样啊,”紫瑾点点头,却坚持道,“二位姑娘必然是同吃同住的吧,那么也应该学到了一二来,还是说,本宫没有这个荣幸?”
这话是听着是在自我贬低,实际上却已经算是一种威胁,如果说一个贵妃要让宫女泡茶都不行,那个宫女大概也是没有活路了的。
德妃被逼得无法,只得同意,“娘娘说的是哪里的话,这不是怕您嫌粗鄙,不敢献丑吗?”
紫瑾却不再想跟她打言语机锋,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白洛知道自家主子最是护短,今日德妃来得又太过赶巧,这是故意要赶她走呢。
而且啊,依自家主子的脾性,定然不会十分温柔,这德妃啊……
那侍女无法,只得出列,却又见紫瑾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茶盏碎片,不由自主的便弯下腰想要去打扫,然而没有一个人给她任何的打扫工具。
“德妃,你这丫头倒是伶俐得紧。”紫瑾眉眼弯弯,“原本也不打算管的,只是既然这丫头如此有心,便收拾吧,对了,这地上,一点茶叶也不能够留。”
好不容易将地收拾完了,只是不知摸到了什么,手上顿时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等到那伤口已经自动不再出血,紫瑾这才像是突然发现的一样,“哎呀,你怎么就不小心一点呢,瞧瞧这手,等会儿了泡茶,可不要弄到茶里头啊。白洛,去拿湿帕子来,给她擦擦。”
白洛知道也是在给自己宫里的人出气呢,当即走到小厨房,兑了浓浓的热腾腾的盐水。
帕子刚刚一沾上伤口,德妃的侍女就知道不对劲儿,疼得她一缩。
不过好歹也把伤口处理了,难道还能够娇气不成?这上面还有一个煞神等着喝茶呢。
“多谢姑娘了,”那侍女还勉强维持着高贵优雅的样子,“有劳。”
“无事无事,”白洛还是笑眯眯的,只是嘴不饶人,“这不是都是娘娘的吩咐嘛。”
不敢再多嘴,宫女急急忙忙地便去烹茶,本来长得就十分标志,美人泡茶自有一番韵味。
那宫女手指受伤了,颇为不便,然而依旧十分恭敬的给紫瑾奉上一杯茶来,只是才刚刚烹好,难免有些烫口也烫手。
紫瑾结过茶,也不让她走,只轻轻的抿了一口,好像被烫得不行一般,直接将茶盏甩了出去,“德妃诚不欺我也,本宫当真是无福消受。”
德妃面子上十分不好,自己的话却用来贬低自己的人,这雪贵妃当真是个不好惹的。
只是也不能够平白无故的发火,眼波一转,直直的盯到了白洛身上,笑眯眯的模样,“是我的奴婢粗鄙了,这不,我现在刚刚回宫,身边可没什么可用的人呢,听闻贵妃娘娘身边白洛姑娘是个得力的,这可否请白洛姑娘到我宫中居住?也正好调教我宫里的那些愣头青。”
紫瑾黛眉一挑,颇为玩味,“白洛在我身边最是跳脱之人,不知德妃是从何处听来这个是个消息的,她跟了我很久,这事啊,我可不想做她的主。”
白洛屈膝行礼,“多谢德妃娘娘厚爱,只是贵妃娘娘,如果有再生之恩,白洛不愿当那忘恩负义之人,况且白洛也没有德妃娘娘您说的那么好,恐怕服侍不好娘娘,还请娘娘另择他贤。”
这人自己都已经拒绝了,再勉强也没什么意思,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德妃这才走了。
等到看不见德妃之时,白洛方才直起身子来,“娘娘,德妃是不是……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身份了?”
紫瑾缓缓的摇摇头,“我不确定,她如今变化太大了,我有些看不透,不过这些时日你还是少用法术吧,她不太对劲儿,总得防着点儿,未雨绸缪嘛。”
白洛点头,这德妃变得实在是太多,看不到半点以前的性子,如果不防着点儿,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德妃的突然到访,让紫瑾对于这个女人起了疑心,次日白洛便去调查了一下德妃近来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