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愣眼瞧我,郁却在身旁肆意放声大笑。
郁的声音听着刺耳,我转身对着他呵责道:“你也少饮些,这喝酒伤身伤神,你可是嫌命长了些?”
“小语,你这突然的关心,让我无所适从呀!”
“我哪是担心你,你别教坏小孩子!”
“原来是怕我教坏小孩,哈哈哈,那你怎么没被我教坏?”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说着话,他偷着闲又仰头饮了一口,抬袖擦了擦嘴角。
我皱眉:“这酒就这般好喝,瞧你满足样。”
“这酒好处多多,是个男子,都会饮的。”他嘴中‘男子’两字嚼的极重,也不知他是何意,取笑我不是男子?
我不以为然,指着一旁静坐修行的易风道:“他不饮酒!”
郁不屑的哼笑一声,道:“小语,你对他还是不了解呀。”
他不理会易风慢慢睁眼看向他的冷眼寒气,继续道:“他知你不喜饮酒,便在你面前从未饮酒,你当他不喜吗?
怎会,你不知这饮酒的好处与酣畅,千杯解愁,万杯解忧,日日畅饮则可无忧无愁。”
是吗?
我抽抽嘴角,很是尴尬。那这般好处多多,你便多饮吧,我也不再插嘴劝阻。
易风也不还嘴,听郁说完,又闭上眼。
他最近甚少言语。
此番静下来,无人言语,见夜已深,我便寻了棵顺眼的树干合衣而眠。
迷迷糊糊,听见的动静,我睁开眼,便瞧四人站在我身前,都背对着我,把我围在树干之间。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蓦然起身,与他们同站在一起,抬眼瞧去,眼前的一切,让我惊恐不已。
若说鲤鱼镇祈府的死尸白骨,始作俑者是丧心病狂,那造成眼前的一切,便是穷凶极恶,惨无人道,丧尽天良之人。
祈府那些魂灵还可招魂,还可渡灵,还可超度,还可有往生。
可眼前的这些人,无魂无灵,神魂俱灭,任人驱遣的干尸躯壳被人用三棵一尺长的桃木钉钉着,对着心脏处以三角之势深深嵌入,施以诡术防止奔跑撞碰间脱落和被人轻易拔下。
那三颗桃木钉,才最狠毒,阻碍一切生魂神灵入体,更是让死者本人,魂灵散尽,再无往生。
若说他们行尸走肉如同傀儡木偶,可那身体关节灵活,扯拉抓劈,好不生硬,只是没有魂灵,没有主导身体的意识,有些动作过大幅度,扯断筋骨,无疼痛也不自知,毫不收敛行为。
这些走尸没了生气,脸色煞白,眼目充白,毫无思想,横冲直撞,破碎烂布的衣衫瞧着熟悉,再细瞧腰间配饰,是各个仙门的子弟。
此番出山,来了不少仙门人,可白日里他们才跟在身后好好的,为何此刻却成了这般,他们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