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方戟不是他亲自递的毒酒吗?继承葛家,辛苦也是自找的!”落渊道。
“毒酒是他递的,又不是他做的,递与不递,死与不死,谁又是心甘情愿呢?”
“想要葛方戟死的不是他?”
单云看了落渊一眼,“你想一想,这世上最恨葛方戟的是谁啊?”她不指着落渊能答出答案,自问自答道:“是池国的王上,和未能得逞的魔族。”
“葛方砺再讨厌的葛方戟,也只是讨厌而已。若说恨,他应该更恨我,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是我害死的兄长,害了葛家。”
“既然不是葛方砺下手害的葛方砺,你为何不把这件事告诉葛少秋?”落渊问道。它记得葛少秋一直认为是葛方砺害死的父亲,把葛方砺视为假想敌。
“我能怎么说?”单云问道,“如果他追问凶手是谁,我难道要说是池国的王上,是魔族,让他去调查去复仇,往危险上撞吗?那葛方戟死还有什么意义,他接了毒酒不就是为了葛家安宁,葛少秋能好好长大吗?”
“那也许可以骗骗他。瞒着他父亲的事。”
“秋儿又不是傻子,我为身份胡诌的借口他能察觉出不对之处,他父亲的阵亡如此离奇,他会察觉不出来吗?”单云道:“让他怀疑葛方砺也好,不调查到王上和魔族身上,秋儿会少很多危险。”
“那你就不怕葛方砺告诉那小子这事,让那小子去对付池王或者魔族吗?”
“他不会。”单云笃定道,“魔族怂恿了王上,王上又暗示几个和葛家有关系的家族施压,逼着葛方砺,借他的手来害葛方戟。这样做是为什么,他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不能说,从接了毒酒开始就注定了,不管是谁要害葛方戟,明面上,弑兄的人都是葛方砺。
王上想让葛方戟死,以此来削弱葛家。魔族被驱逐后朝中无战事可打,若他不死,朝中完全腾得出手来对付葛家。葛方戟想到的不只这些,还有朝廷背后,看不见的黑暗里,魔族的一只操控的手。
葛家想活下去,不得不示弱,以麻痹魔族,让王上觉得葛家和魔族在控制范围内,为此葛方戟选择赴死,而葛方砺选择了背上罪名,忍下了冤屈。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应了葛方戟的那句——“葛方砺更适合守城。”
兄长出征未归,败了,他不能泄气,得守着剩下的城门,守着葛家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