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什么?”宋晓飞一挑眉,好奇地问。
“没什么...”栗子低下头不再说话。
对于欲言又止的栗子,冯茜和宋晓飞两个人都没有再逼问。作为朋友,如此多年,彼此之间是了解的。况且,女人之间,但凡能说得出口的,断然也都不会有隐藏,而那些说不出口的话,自然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
冯茜借着昏暗的路灯光,看了看车外,又回头看了看栗子,忽然泛上来一种伤感:“不知道为什么栗子,玲子嫁人之后,你这突然又要结婚的,我这心里,就有点儿空落落的。”
栗子猛地抬头,从汽车座椅的间隙里看着眼前的冯茜。她抿着嘴笑了一下,虽然那笑很牵强:“结个婚而已嘛!又不是去送死!你这怎么还人格分裂了?!再说了,我们都有那么一天。”
冯茜转回头看向车子外,淡淡地说到:“对,没错,我们都有那么一天。忽然就不再年轻了,也不仅仅再是自己父母的儿女。从你嫁人的那一刻开始,你便不再属于任何人。包括自己。”
这话,从大大咧咧,说话从来都没有深浅的冯茜嘴里说出来,那种惆怅的意味更加明显。几个人都没再顺着这份伤感继续延续,而是,相安在心里沉默。
几个人又聊了点儿有的没的,天南海北的,便散了场子。
尽管在离开的时候,气氛还是很活跃的,但一走到家楼下,栗子的心就又莫名地堵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这小区里的万家灯火,没错,那些亮着灯的背后,难道全是温存和幸福?不一定。那一扇扇漆黑的窗子背后,难道都是冷漠和绝望?也不一定。别说婚姻了,这世界上,什么事儿,不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栗子将手插进兜里,缩了缩肩膀上了电梯。
到家门口的时候,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嗯,时间还好,不晚。她小心地打开门之后,却发现客厅里的灯虽然亮着,电视也打开着,但是却没有人。她探头看了看周围,悄悄地换了鞋。
突然,洗手间里传来了一阵冲马桶的声音。很快,便看见杜锐伸出了脑袋:“回来了。干什么去了?”
栗子皱了皱眉:“这话,不应该是我走之前问吗?”
杜锐头也没回地走向了沙发,顺手拿起了手机,并将脚放在了茶几上:“现在问不也一样?你走时候我忙。”
栗子一边脱下大衣,一边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嗯。忙。忙着看朋友圈。”说完,转身便进了卧室。
身后,杜锐跟了上来。
“怎么了?我发现你最近两天火气有点儿大。谁惹你生气了?”杜锐这话问的,让栗子更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