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福一听便知晓他爹这是惦记着三房那娃呢,心中暗骂糟老子头子偏心,面上却是不显,他又再接再厉道:
“爹,二娃和三娃今年刚刚进学,他们是等得起,但我家大娃可都学了四年了,我老丈人可是说了,最好是明后年就把大娃送去县里就学,学个一两年进场考个试试,说不定能考中个童生。”
“所以我才说,咱家里是不是卯足了劲先供一个出来,也不是说不让二娃和三娃继续读书,就是能省就省省。我的意思若不然二娃读书就先缓缓,反正他读书晚了,再继续读怕也读不出个啥来。三娃如今还看不出能不能读出个出息,就再让他读个两年看看,但纸墨笔砚也能省则省,不能像以往那样给三娃使了。”
这是周大福想好了的说法,他知晓他若说不让周三娃读书,他爹定会揍他,所以想出了这个折中的法子。
其实周二娃和周三娃读书,就属周三娃耗银最多。
周二娃是就交个束,一年不过五百文钱,而周三娃要买书买纸墨笔砚,除了束少说还得耗费二两多银。
只要能把周二娃的束和周三娃的纸墨笔砚省了,一年下来也能省得二两多了,起码能补贴他家大娃去县里进学了。
周二娃一听大伯说不让他读书了,筷子里的菜都掉了,整个人都懵在那里。
周三婶姜氏目光森森地看了周大福一眼,明显是对周大福的话所不满。
反倒是周奶徐氏和周三福反应淡淡,似乎周大福说的不是他们孙子/儿子似的。
周德旺对周大福的说法也有些恼怒,他以为大儿子是打着二孙子的主意,没想到连他小孙子都算计上了。
而周意眉头一皱,正想开口说话,却被杨氏给抢了先。
杨氏听周大福说起这事便一直竖耳听着,这会儿得了机会忙接着周大福的话道:
“爹,我爹他是这么跟我们俩说的,我家大娃背书默写厉害,字又写得好看,考个童生不难。童生考试考诗词歌赋,考经文,只要背书厉害,字再写得好看,能简单作一两首诗,多半能被录取。但还需要经常进场考试的人指点指点,我爹虽也能指点,但我爹也就是位童生,有位秀才老师指点定能事半功倍,将来我娃能考个秀才也不定。”
杨氏有个做学问的爹,这些事情说起来头头是道,她还私下把她爹的原话给改了,她爹原是说周大娃有希望考中童生,她改为考个童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