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恨不得横着走的白胖子消失在细雪里,魏朱裹着斗篷勾勾唇角。
“这小白胖子,还挺可爱的。”
细雪漫漫,狐裘斗篷暖暖,魏朱转身,却发现魏紫撑伞站在雪中已经不知看了多久。
“大姐姐真是好手段。”两人周围再无其他人,魏紫也终于露出了鲜少人知的一面。
魏朱眼睛眯起,上一次她看到魏紫露出这副嘴脸是什么时候来着?
对了,好像是她寻死之前。
那个高高在上的陵阳第一才女,魏府嫡小姐也是这样站在她的面前,犹如明月光辉一样,将她衬得一文不值。
魏朱摸着自己的脖子,伤痕浓重,疼痛依旧,站在白绫前的魏朱是有多绝望,多心如死灰,才吊死在府门之前。
魏朱笑的不屑,“怎么,这一次你又要抢?”
魏紫眼中闪过鄙夷,“跟你,我需要抢?”
“你要是不用抢,就不会当着我的面去勾搭赵公子。
你要是不用抢,就不会骗我说赵公子上门与你提亲。
你要是不用抢,你就不会告诉我大夫人已经答应你们的亲事。”
每说一句,魏朱眼神就冷上一分,她看着自己的手,十指纤纤可是指端的指甲却大多破碎。
那是她自尽时,因为太过痛苦手指忍不住抓扯白绫弄伤的。
十指连心,可是这痛却比不上知道自己喜欢的男子要娶她人的消息时来的痛彻心扉。
有些人可以忍受姐妹的鄙夷,下人的作贱,甚至是父母长辈的熟视无睹,可是她唯一受不了的,就是她心里最后那一点光,被人活生生掐灭。
“魏紫,”魏朱透过手掌看向魏紫,“你说,我要是把你跟赵公子的事捅到大夫人面前去,她会怎么做?”
魏紫心里一慌,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你觉得我母亲会怎么做?我本来就跟赵公子没什么,反倒是你,赵家在陵阳还要仰望爹爹,你就不怕赵公子因为这事影响仕途?”
如果是原来的魏朱,她或许真的怕。
因为喜欢,所以不能忍受自己喜欢的人一丁点不好,那怕是毫无威慑力的威胁。
“别说笑了。”
魏朱紧了紧身上的狐裘。
“瞧见没有,我现在有了更好的,至于赵公子那臭鱼烂虾的,配你这个第一才女正好。”
魏紫不甘示弱,“就那肥胖如猪半点礼数不懂的人,也就只有姐姐喜欢。”
“你还就说对了。”魏朱对那小白胖子可一点都不反感,“你姐姐我啊,就喜欢他这种白滚滚,软绵绵的样子,你奈我何。”
说谎谁不会,魏朱说起慌来那更是伤害嘲讽翻倍,真实的她自己都快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