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离魏朱远点,她送来的东西你以后也别吃了!”
关太冲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好,可是他跟魏朱之间分明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关忆深,谁知道魏朱会对关忆深做什么出来。
关忆深垂下了眼,“父亲又对表妹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有些话关太冲不愿意在关忆深面前提,可是依着关忆深的性子,他又十分担忧,“她前段时间不是要成亲,那新郎我杀的。”
关忆深骤然一惊,“父亲杀了孔最!”
他知道孔最死了不假,可是却才知道是自己父亲动的手,他之所以如此努力练习就是为了能尽快与她靠近,如今……
“怪不得双喜都不进院了,恐怕是在心里怪着我。”关忆深苦笑,这次,他是真没机会了。
关太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知道这样对儿子不公平,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而且这事他还不能解释给关忆深听。
“你心里有数就好,以后爹给你找个好的。至于魏朱……你还是忘了吧。”
关忆深趴在桌子上,将自己深深地埋进胳膊里,好像自己努力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父亲,”关忆深说,“带我回府吧。”
关太冲正给儿子收拾东西,白釉却进来了。
“天上要下雨了。”白釉比划着手势对关太冲父子说,等雨停了再走吧。
说话间,白釉拿出了蓑衣和油纸伞。
想到关太冲的身体,关忆深应了,可是这雨来的又急又凶,天上惊雷阵阵,瞧着这雨关太冲心里突然又不安起来。
岭南距离京城并不是太远,这里暴雨连天岭南哪里是不是越发糟糕。
所以雨稍微一小,关太冲就让关忆深上了马车,他也不用别人,拿了斗笠在马车上面自己赶车,因为马车套的是自己的战马,所以这路倒是走的四平八稳,除了周围那不断响起的炸雷声。
总觉得今天的雷特别多,而且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想到魏朱说得关于孔最亡灵,报应的那些事,关太冲吐了口唾沫。
他这辈子杀了这么多的人,若真要一个个算起来,恐怕早就被这些厉鬼给撕吧个干净。
黑压压的雨帘里,关太冲瞧见前面来了一人,撑着把黑色的油纸伞,身上穿了一身素孝,她撑着纸伞站在路中,就像一个讨人性命的幽灵。
关太冲捏着缰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驾车撞死眼前这人,好像只要眼前这人死了,就能够一了百了一样。
可是魏朱却好像对他的来到视若无睹,她眼睛看着的一直是不远处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