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太冲这会已经冷静了很多,他看着白釉举着那东西在划拉的伤口上来回挪动着找角度,那枚钉在腿里的铁砂像是中了某种仙法一样,在伤口里颤动着挪动,然后“咻”的一声吸出,紧紧钉在白釉手上的石头上。
白釉擦擦汗,对着魏朱比个大拇指。
用吸铁石这种投机取巧小把戏的魏朱深觉受之有愧。
不过见关太冲那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样,还是很爽就是了。
“快些吧。”
魏朱突然开口,“孔最睡了。”
接下来她真的就没说什么话,甚至因为孔最睡着,她手脚都快了许多。
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第二枚铁砂就被白釉找了出来。
后续的事魏朱直接撒了手,她轻手轻脚的走到轮椅旁,将盖住对方的衣裳轻轻掀起一角,衣服底下孔最抱着桂花糕睡得正香。
她温柔了眉眼将衣服盖了回去。
在毫无麻药的情况下进行手术,死里逃生的关太冲整个人都被汗给洗刷了一遍。
他躺在床上,歪头时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呵呵。”关太冲在喉间干笑了几声,“这人对你真就这么重要。”他也不等魏朱回答,就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我动他一下,你就准备要了我的命,那下令的太后,出谋划策的周遗,不知你又打算怎么对待。”
“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吗。”
魏朱轻飘飘的看了关太冲一眼,她站起来,推着轮椅往外走,刚下过雨的外面清爽异常,涌进来的凉风却让关太冲打了个冷颤。
当魏朱以为凶手是太后时,她能动摇太后根基,让天下百姓觉得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太后叱鸡司晨,才引得天公震怒。
如今她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周遗,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对方。
“可是你马上就要去岭南了,等你回来,这天下的格局早就跟现在不一样了,之前的你没有机会,之后你也不会再有机会。”
魏朱勾了勾嘴角,“关将军你这是在暗示我现在就要把皇上除掉吗?”魏朱笑的玩味,“真没想到啊,忠军爱国的关将军也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时候。”
关太冲又不是傻,刚才魏朱一番话,已经让他明白自己在太后眼里的位置——一把好用的刀。
魏朱话说的不好听,可是道理却没错,关忆深还是年纪太小,撑不起关家,等到他的利用价值结束,恐怕军权就会落到别人手里。
到那时候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他,将会最先成为皇权下的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