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魏朱盯上了自己两弯细细长长的远山眉来,别的都好说,就这眉毛她画了两辈子,也没对称过。
瞅准机会,孔最的大狗头又冒出来了,“娘子要帮忙吗?”
魏朱摸摸头发,“你这么快就弄好了?”
魏朱稍微用力晃了晃,头发纹丝不动,弄得还挺结实。
“赏你个面子。”魏朱满意道,“给我画眉吧。”
孔最眼睛晶晶亮的去拖凳子,然后板板正正的做到了魏朱面前。
三寸长短的螺子黛被孔最捏在手里,他虚虚对着魏朱的脸比划了几下,然后上手。
孔最是认真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眼中的热切,毫无保留的就像夜里的烟火,能在你眼前一下子露出最绚烂的光亮。
魏朱笑的眉眼弯弯,余光里却看到孔最左手难以抑制蜷缩起来的手指。
那手曾被人活生生拔掉指甲,切断了小手指上的手筋,尽管白釉把筋连上,可是耽误的时间太久,切断的手筋萎缩,所以孔最这根小指一辈子只能像现在这样,无法伸直。
魏朱觉得心脏闷闷的不舒服起来,“梳头跟如意学了多久?”
孔最一顿,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魏朱。
“三天。”孔最说,“我没想到你们女人梳发要这么难得,我练习了很久,可是老是不成功。”
“可是你今天梳的很好。”
“那是因为有娘子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什么事都能做好的。”
孔最把眉笔放下,皱着眉头看了魏朱一阵。
“怎么,你画坏了?”
魏朱转头要去看镜子,谁知道孔最却捧住了她的脸,不让她动弹。
“娘子,你今天一定要去吗?”
“当然,不是早就给你说了。”
“可我不想娘子去。”
“为什么?”
“娘子太好看了,我不想让别人看到。”孔最做着无谓的挣扎,“真的不行吗?”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