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长是个耿直人,嗒嗒按下电话键不想继续说,脸上乌黑中闪着油亮,怒火越来越盛。深恨自己为什么非要找个小白脸说话呢?他平常是不愿意与小白脸打交道的,总觉得尿不到一块去,处在两个不同频道上。不如张无忌那个粗鲁的家伙聊得愉快,甚至不如苟伟这家伙耍无赖都耍得那么真实。
可电话键弹起来的时候又是通的,李行长只好忍着脾气,温和地提了一句:“刚四班的苟班长经过咱们银行的时候走不动,就在我这里讨了杯水喝。当然,顺便也检查了下咱们的警卫情况,关注了下个人帐户。
没别的事了,就是问候一声!”
李行长迫不及待地扣下电话,像做贼似的心虚。见大堂里一群员工都看着他,忙一梗脖子狠狠威胁:“不该说的不说,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与小苟崽子交情好是一回事,再说咱也没卖了他是吧!”
乔峰是个极聪明的人,只是聪明劲没有用到正道上,没有用到如何打胜仗上。他把所有聪明想成了智慧,把智慧运用到了如何掌握中队话语权上了。对于行长的说话一说就明白,“苟伟这王八蛋是在战场上捞着东西了,现在存到银行了。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让你脱了这身军装!”
阴鸷的眼神里放着光,迫不及待地冲到营门口等着苟伟的四班回来。
苟伟几步赶上四班的兵蚁们,缓步向两百米外的红山中队挪去。他迫切地想要回到中队倒头睡一觉,极度紧张的神经让他疲乏得随时可能倒下。他又不愿意回去,私藏战利品这种小人的作派让他觉得自己很卑微,不敢去见拼死一战只为赢一线胜机的战友,在英烈面前他惭愧。踌躇中带着四班十一个兵真如蚁兵似的往前挪,两百米的距离硬是走了半小时还在大门外放慢动作。
“呼”一阵狂风无征兆地吹过高山雪原刮进小镇,裹起泥沙似要将小镇掩盖。苟伟半眯着眼睛转过身背对着风沙吐了一口没有口水的浓沫,看着战友们理衣脖子扎裤腿的狼狈样开心地笑了。
“玩什么花活,赶紧回家啊!他娘的,有什么大不了,要死就是一颗枪子的事。搞得婆婆妈妈的!立定,整队,向左转,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齐步走!”
苟伟生气对自己宽恕对别人却很严厉,将排头的三号五号踢回队伍站在旁边壮起胆量向前走。
“站住!”乔峰突然从躲风沙的门岗里钻了出来,冲着正准备入营的四班发出一声怪叫声,一百六十分贝的声音穿透整个营区,吓得张无忌几人扔了水盆子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待看清是苟伟的四班归队了,几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张无忌与郭靖一把扶住廊柱,生怕自己会扛不住摔倒,已经没有力气跑上去迎接苟伟的四班,只是一个劲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