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其实倒不是薛无至情绪变幻莫测，只是在由才幻境中，因为云昭眼中一瞬的惊恐与躲闪，令他想到了云昭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防备。

不明缘由，怎么也想不明白。

即使关于“枕鲲九思”的事是她有苦衷，但方才的事情，着实再一次让他心寒。

也许在她心中，可信任的人里，从来就没有他这个半道冒出来的师兄吧。

云昭那面心事重重，也未来得及解释说明。

就在刚才，她意外发现“借剑”一事与太清所言的相悖，心中瞬间生出无数的揣测疑问。

一念而生，所以抬眼看到薛无至时，下意识也带上了一丝防备。

那丝防备倒也不是冲着薛无至去的，只是突然之间被巨大的惊疑包裹，难免一惊一乍。

——她是怀疑太清派与佐天门人的死有关。

这个怀疑一起，脑子里瞬间又冒出许多片段。

比如在太清时重乾真人的种种试探，她原以为是关心自己的过往，现在看来倒像是打探《佐天录》中所记载宝物的去处。

还有刚来灵应时，瑛丰掌教一共问了两遍“你可带了什么宝物来换？”

至于什么宝剑或是宝物，云昭从来都未听说过，而且她突然又怀疑起那个纠缠不断的嗡鸣声，原本以为是黄衣作怪，现在倒更像是剑鸣。

所有的疑问都围绕着“剑”，但仅有能想起来的东西也密密麻麻的挤在她的脑子里，没有头绪，让人不安。

灵应与太清这四个字，抑或是所有与这四个字相关的人，都在她眼前蒙了一层虚实不清的纱障。

但别的便也罢了，若是连薛无至和桃源都不信，若连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是带着谎言接近的，未免活的太凄惨可悲。

云昭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她直视着薛无至的眼睛。

“我怀疑，佐天派满门，是被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