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广德说的可怕,但表情却越发从容,见没人问自己什么,就继续说了下去。
“那天晚上,广龙回来后把事情跟俺说了,俺老实了一辈子,当了一辈子裁缝,头一次动了坏心思,俺不能让俺的弟弟被抓走,就算他杀了人也不行,俺兄弟两相依为命,俺怎么舍得他进牢子里。”
“俺当时啥都没想,摸黑就带着广龙去了树林子把那小娘们埋了,要俺说,那小娘们也是活该,大晚上的哪有在树林子里溜达的,肯定也是要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俺早就听人说了,那小娘们见天的往家里跑,说什么她婆婆揍她,她男人也折磨她。
俺反正是不信,她男人俺又不是不认识,也是个老光棍了,好不容易娶房媳妇还不得把她当祖宗供起来,怎么可能见天的有事没事就打老婆,肯定是那娘们想的多,嫁过去了还想往外跑。
你们说俺们这几个村怎么了,不都是过日子吗,又饿不着,非要嫁到外边去干嘛,村里这么多单身汉总不能都不过了吧,家里没个女人算什么样子,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糜广德气愤无比的说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扯的越来越远,还抬头希望争取众人的认可。
这一抬头,才突然明白过来,他不是在和村里的老光棍们聊天,而是在被一群警察审讯。
而且还是一群被他给耍了得罪的死死的警察。
“那个,你们都是天上的仙人,可别跟我一个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可别,嘿,嘿。”糜广德语无伦次的扯着吉祥话。
“没想揍你,问你个事。”夏寒无视了糜广德恭维,想到了一个问题,询问道。
“您问,您问。”糜广德又把尊称喊出来了,这是真的怕挨揍,弟弟都跑了,他少说也是一个包庇罪,肯定要进局子的,还不得好好恭维一番,他不是什么都不懂,有些罪名可大可小,都是某些人嘴皮子上下一动的事儿。
即便已经把人得罪死了,这时候也不能想着破罐子破摔不是,人往高处走,皆如此。
夏寒懒得猜糜广德在想什么,他此时已经动了杀机,别看他心平气和的,越是如此,反倒证明他的愤怒越多。
咬人的狗不叫。
呸,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
此时,但凡夏寒感觉到糜广德再有一点点不老实的,他立刻就会选择带离周小楚,将糜广德埋葬在他自己挖好的坑里。
“你说糜小月她男人虐待她对吧?”夏寒问道。
糜广德一愣,想了想,道:“对是对,可俺也是听别人说的,当不得真的,俺真的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强军身上的,他那人实诚,比俺小三岁,俺经常去他那边拉呱儿,他不像是不知道珍惜得来不易的媳妇儿的人。”
夏寒点点头,道:“知道了,你继续说吧。”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夏队长。”夏伟问道。
还没等夏寒回答,黄叶眉就抢先回应道:“有问题,很大的问题,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看过的档案,据当时的走访记录,案中死亡的少女受害者,都是被夫家虐待过的,手段极其残忍。”
周小楚也补充道:“当时法医鉴定结果表示,三名少女受害者,她们的身体都受过或多或少的打击,很多都成了老伤。
我当时也在走访调查的队伍中,据我了解,这三名少女受到的精神折磨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