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可有听过画黛?”菀昭好奇地问问。
“姑娘是想要画铜绿吗?”
她失落地笑笑:“没有。我就是问问有没有个丫鬟叫‘画黛’。”
“姑娘说笑了,丫头可不会起这样的名。”流丹嗤笑。
菀昭仍不死心,追问道:“啊,那管家方大可有寻新的丫头。”
流丹思量半会儿,“管家一直不在京里,府里也不见有挑丫头进来。最近只有些婆娘在园子里帮工。”
菀昭万万没想到方大此时并不在长安,那是谁找了画黛进来?
以前画黛虽然风流伶俐,但却甚少提及她父母亲人的事。即便菀昭做了皇后,也未曾开口求她寻自己的父母家人。真教人怀疑她的来历。
菀昭不问了,“哦,我之前听说有个丫头办事还好,想让她伺候老夫人。也好为琳琅姐姐分担分担。看来流言是听不得的。若真有这么个好人儿,你须得叫她来才对。”
“是。”
流丹又恢复往日怯生生的模样,看着怪可怜劲儿的。
菀昭说:“以后你该去庭院里多走动,老闷着,人会憋坏的。”
“是。”流丹还是羞怯。
她只提了几句便让她出去了,老把她束缚在闺阁中,可会把她勒坏了。
今日天寒,外面阴沉沉的。她没熏香,可屋子里还残留着香迹。这香味不是过去熏过的,恰好是裴绪送来的沉水香。
这香不知叫什么名,但气味独特,暗含幽雅,有点像以前谭道姑赠予她的无名香。谭道姑的香没熏几次就被收起来了,且是永久尘封了。香气再如何淡雅,终究不是为人那样。
画黛和谭道姑关系甚好,听画黛提起过,她们以前是旧相识,画黛的举止气度是比着道姑来的。只是她们身份不同,谭道姑出身官宦,而画黛是舍下婢女。估计画黛活泼的性子是苦中求乐来的。
论起香,天下恐没人能比过谭若昀,而画黛算是她的“亲传弟子”自然列第二。她刚做皇后那会,常召谭若昀入宫陪侍。谭道姑便常常讲些道理,偶尔也论茶道、香理等,画黛常常会说些自己的见解。她们亦师亦友,关系自然愈发亲密了。
可后来任谁也没想到,臣下谋逆里牵涉的人,竟列入了谭道姑。
一经查实,确有她参与。她很快就被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