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格做的还算全面,谁,任何职,哪里人氏,直接亲戚关系,来驿馆工作的日期,主要负责的哪条线路,所领的月钱及后来的月钱变化都有登记。
明靖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放下簿籍,才道,“当日发现走水的人是谁?”
“是杨喜。”
“好,让他先来吧。”
杨喜被传,此人三十岁上下,身形瘦削,就像一阵风能吹倒的样子,眼睛也很小,从进了房间就愁眉不展,略显紧张地道,“小人杨喜,见过大人。”
“杨喜你说一下当日经过。”明靖道。
“是。当日小人本该轮休在家,后驿长大人说有重要宾客至四方馆,要休改日再休,小人便来了馆内。白天跟林进宝一起把所有房间收拾了一遍,到了晚上我们就一直于大堂帮忙。到了夜里因为军爷们格外能吃,残羹剩肴满了桌子,我收了后出去送垃圾,走到马厮附近就看到突然起了浓烟,我赶紧过去想扑灭,发现火势很快,便大喊走水了,想找人来帮忙。再往前走走,便看到马匹和阿丸都不行了。”说到此处,不禁摇头,想想又补充道,“大人,斗胆说一句,小人实在冤枉得紧,本不该涉及此案,都是,都是周大人让小人来,才赶上的。”
周慎瞥了他一眼道,“大人问什么便说什么,少说些不相干的,明大人出了名的明察秋毫,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是,还有一事,请大人开恩,小人的婆娘又快要临产了,自那日出事到现在,小人都没能回家看看。也不知道她自己带着俩孩子,这几日怎样了。既然已把当日情况说明了,不知能否批准小人回家看看。”
怪不得此人一直愁眉不展,明靖道,“此案关系重大,现在还不能单你一面之词便摆脱嫌疑,不过你家里此刻确实也是紧要关头,周驿长,就近安排个产婆这几日每日去看看,还是要大人孩子的平安才好。”
“是。”周慎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