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杯血饮下,她恢复了些气力,对我挤出一丝笑意,算是应我的建议。
我抬头对婉儿道,“姐姐,太医院的药匣里面的布子,一块开水烫了凉一下给我,剩下的干布都放在我旁边,对了匣子里还有麻沸散,取来用用。”
“嗯!”婉儿一见长公主醒来,仿佛一下子又找到了主心骨儿,笑着点头应声,接着去一一准备了给我。
我热水洗了手,回到公主跟前,掀了白布,用手试了试胎头的位置,接了婉儿递来的布子给她腹上细心擦拭了一遍,才把麻沸散涂在了要剖开的位置,再运用真力以拈花三式的点花式封住了她腹部周边的穴道,避免过量出血。又点了公主姐姐的昏睡穴,避免万一麻沸散药力不够,遭太多罪。
算着时间,觉得麻沸散的药力也该有了,我摇亮了殷桃镜,递给了婉儿,对她温言道,“姐姐,一会儿要是我动手之时,你瞧着怕了,可以闭上眼睛或看向别处,但是这光亮要一直在,我才不会误伤公主姐姐。”
婉儿有些惊恐地看着我,但是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没事,姑娘放心,我一定办到。”
我笑笑低头,借着殷桃镜的光亮开始专心我手上的活计。我以玉魄针轻轻划开她腹部的皮肤、脂肪内层、筋膜层,又分离出肌肉层,打开腹膜层,终于见到了孕育胎宝宝的小屋子。
我直直身,深吸一口气,再用玉魄针划开胞宫浆膜层、肌层,最后划破了胎膜,拿起旁边的干布,一块接一块地吸净羊水。
最后终于伸手探向公主姐姐腹中胎宝宝的颈子,轻轻捏住,顺着切口,慢慢地把他滑出来,托在手心里。一个像小猫咪一样蜷曲着的浑身粉粉的小家伙儿,虽然还不会哭,眼睛亦为睁,但是努力张着小口吸气的样子,证明着他对生命的渴望。
而之前给长公主的安胎方子是起了作用加之本身公主每顿餐食也有厨子调理着膳食,虽然才不足八个月,但这娃儿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孱弱。
我欣喜地把他举到婉儿跟前,像献宝似的,“婉儿姐姐,你看这娃娃的大眼睛和梨涡像极了公主姐姐。”脑中偶然闪过一道影子,眼睛似乎更像另一个人,舅舅萧腾。再一抬头却看到婉儿脸色煞白,几近虚脱,该是姑娘家没见过这样血腥的阵仗。
此时见到了小宝宝,婉儿终于咧嘴笑着哭了出来,一哭就停不下来,“公主,是个小世子,您快睁眼看看哪。”说着把殷桃镜放在一边,把小世子接了过去,拿起准备好的小毯子先给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