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今天非常沉默,这不像她,是有什么东西没买到吗?一会儿买给她好了。
她看到汤姆老老实实的窝在软垫上,一动不动的。玛德琳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它一顿康娜嬷嬷就进来了。
她阴沉着脸让女仆给玛德琳换上了一身黑绸的衣裙。
女仆准备给玛德琳梳头时发现她的头发全部被梳到了头顶,用大量发蜡和缎带固定着,连点碎发也没有,摸上去都是硬的。
如果要换发型只有洗头,但时间不够了,瑞秋只好把黑色头纱用发梳别在头顶遮住玛德琳光秃秃的脑门。
玛德琳觉得这身好像丧服的颜色。
看着收拾妥当的玛德琳,康娜嬷嬷摇了摇头暗自叹气,真是太糟糕了,她长的实在是太像她的父亲了,如果是个男孩,这就很好,但她不是。
玛德琳感觉头皮被拉的非常紧,眼角都被拉扯得往上了。
她扣了几下就被潘西阻止了:“头发会散开的,忍耐一下吧!”
“那好吧”要是散开了又要重梳,太麻烦了,一会儿回来再弄了。
本以为很快就结束的谈话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玛德琳被同样身穿黑色衣裙的夏洛特夫人和埃布尔急匆匆的带上了马车。
果然是丧服吗?怪不得今天没有给自己涂腮红和口脂。是昨晚那人的葬礼吧。
直到这时,玛德琳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伊丽莎白皇后陛下离世了。
居然不是皇储弗兰兹,明明他才是看上去会去世的那个人,没想到会是伊丽莎白皇后。
玛德琳依稀记得皇后陛下是个脸上写满了忧郁的女人。她脸上总是充满了愁苦和哀怨。
皇后陛下鲜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教堂和祷告室才是她最常出现的地方。
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婚后的前十多年因为没能生下帝国的继承人而焦虑,后十几年因为独子病弱的身体而痛苦。
玛德琳想,如果她有弗兰兹那样多病的孩子,应该也会如此痛苦吧?
他除了每年春之祭典时露面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告诉众人他还活着,其他时候都待在别宫里养病,是个病的起不了身的药罐子。
一想到他将和奥菲利娅结婚,玛德琳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谁,但她谁也没资格同情。
现在,他们正在去参加伊丽莎白皇后的葬礼,地点在帕廷金神庙,并不是皇室成员所在的家族墓地,而是在神庙里,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玛德琳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埃布尔正摆弄着一只木马,他还没到理解死亡的年龄,只以为这是一次出游。
夏洛特夫人脸上也罕见的出现了焦虑的表情,她从未如此忧心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尝到这样的滋味。
奥菲利娅,她心爱的女儿,竟然遇到了这样不顺心的事情。
本来这件婚事就不能让她满意,那样病弱的皇储不知哪一天就去世了,怎么能让她的奥菲利娅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