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转过身,她就走到我的面前,打量一眼被鲜血浸红的右半身,她低声说道:“你又受伤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们收集着这些死去杀手身上携带的有用物品,比如子弹,一把步枪,所有的急救包,将它们都装在一只背包里让韩菲背着,才走向碧斯与松尾穗子的藏身之地。
这时是凌晨四点,这场战斗结束得比我预料中的要早,却也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受伤了,庆幸的是没造成大出血,也就是说没有伤及动静脉血管,但尽管如此,这个伤势还是会在几个小时以后,严重影响到我的行动。
回到露营地,我故意咳嗽两声,示意松尾穗子是我们
回来了,不然她一旦察觉到异常动静,恐怕会如惊弓之鸟一般开枪射击,到时我没有被敌人杀死,却无辜地丧生在她的枪下。
“是高飞先生的声音!”
碧斯欢欣地呼唤着,就从帐篷里钻出来,她如同一只雀跃的小鸟儿,踏着轻快的脚步小跑到我的面前,她很快就发现了我身上破烂的衣服。
立时,她就捂紧了嘴,使得自己不至于叫出声来,接着她惊慌失措地说:“啊!高飞先生,你受伤了!”
她手忙脚乱地想帮助我,却又无从下手,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眼泪也大颗大颗的从她的眼里滑落。
“这只是轻伤,没有多大的事情。”我笑了笑,忍着疼痛,将她轻轻地抱入怀里。
碧斯急切地要帮我处理伤口,但是在这个时候,天还没亮起,又不能点燃篝火,我告诉她只有等到天亮以后。
我们一起钻回帐篷,拿出三块肉干分食,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这不大的空间,致使嘴里的食物,似乎也变得腥臊起来。右胸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我不必担心会失血过多的问题,但是战斗之后的疲惫,还是排山倒海地将我淹没。
朦胧之中,我听见了碧斯又在向她的上帝为我祈祷,她的声音不大,恐惧将她的尾音拉扯得有些发抖,我想她的上帝估计也不会听到。
感觉到有人轻轻拍打着我的手,我也从睡梦中清醒,疼痛像是在同时复苏,实际上在沉睡期间,我还是被一波接着一波的阵痛侵蚀着精神,只不过我深知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休息,才能拥有最好的状态,去面对任何困境。
我起身爬出帐篷,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到了七点四十分,这迷糊的一觉,居然被我睡了三个多小时,韩菲的手里拿着一只急救包。碧斯搀扶着我,在依靠在一棵树旁坐下,就动手解除我的外套,然而干涸的血迹,早已将伤口与衣服粘连在一起。
“碧斯,这样不行,用军匕把衣服割开。”松尾穗子在一旁提醒。
她双目含泪,湛蓝的双眸里涌动着对我的疼惜,她抽出我腰间的军匕,抓着衬衫的一角由下往上划动,轻易地就一分为二。韩菲走了上来,她小心地将粘在伤口上的衣物掀开,整片血肉模糊的伤口,赫然就呈现在她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