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无法抵抗对方的精神力入侵,洛月卿之前只需要让奚舟律稍稍放松,便能毫无遮拦地进入对方识海,现在位置调换,也是同样的轻松。
像是等待已久的甘泉落入沙漠,慢慢将每一粒沙砾滋润,无法提起的戒备,除了退后接受外,别无他法。
第二点是对方的信息素对自己有致命吸引,即便并未处于特殊的时期,也依旧无法克制渴求。
洛月卿试图用力扯了扯银链,可酒醉的四肢无力,不仅没有挣脱,反倒耗费完自己最后的力气。
所以她只能极力仰起头,讨好又急切地贴着奚舟律唇角,获取些许缓解热潮的水源。
眼尾染上艳妩的红,垂落的长发随着急切动作摇晃,原本的跪坐变成越来越来笔直的跪姿,这个总保持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姿态的女人,终于露出难///耐的模样。
掌握主导权的奚舟律,反而不急不缓,好似弥漫开的信息素与她无关,覆在脑后的手松开,在膝上随意搭在一块,不需要再弯腰,她稍稍退后就有小狗会追上来。
不需要着急,时间还长。
奚舟律轻轻笑起来,方才被系在洛月卿手腕的手表发出哒哒响声,秒钟不停转动,缓慢又刻板。
原本只是随意送出去的一个小东西,却成了现在最合奚舟律心意的礼物。
莫名的感受从脚腕攀爬往上,停留在尾椎骨,又猛然泛滥开,即便是被酒精麻木过的感官,也能清晰感受到。
跪地毯上的腿脚忍不住往前挪动些许,细嫩的肌肤破了皮,却无人在意。
“奚舟律……”可怜的小狐狸红了眼,既迷茫又不知所措地喊着。
以前也曾好奇过,为什么有alpha和omega分明清楚标记后的沉重代价——会让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个体完全捆绑在一起,除非一生一死,否则就要这样维持一辈。
但他们依旧不管不顾种下标记,一点儿也不惧怕的勇敢模样。
洛月卿不能接受,所以在此之前的几次,都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信息素,连阻断贴都不曾撕下,维持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
奚舟律也是如此。
两人默契得不提,又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现在一切都乱套,奚舟
律蓄意诱///引,洛月卿酒醉无法维持理智,全凭本能行事。
眼尾的雾气凝聚成珠,坠落地面,彻底破碎开。
奚舟律微微后靠向沙发,刻意拉远距离,但信息素没有收回,反倒越发浓郁。
被碾压过的红唇微肿,强撑着的腿脚发颤,银链勒着手腕,勒出一条条的红痕。
坏家伙终于受到了足够多的惩罚,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奚舟律……”
“求你。”
小狗的哼呜没有得到旁人的心软,她实在坚持不下去,腿脚一松便整个人都趴在奚舟律腿上。
“难受……”
这样的苦难不亚于易感期的折磨,且没有抑制剂的帮助,还有一个时刻作乱的坏心眼omega。
骨头明明在眼前晃,却无法触碰到半点,这大抵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法子。
随着雨丝落下,窗外的风刮得越发剧烈,玻璃窗被撞得砰砰作响,散落在地的酒瓶也跟着滚动,发出嘈杂的声响。
“痒……”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洛月卿拽紧对方的裤子,将原本笔挺的面料揉得全是皱痕。
奚舟律只是低垂着眼看着,像极了他们所说的暴君。
一个看似矜贵疏离,实际手段冷血严苛,稍有不满就翻脸无情的暴君。
垂落的发丝遮住眉眼,只能瞧见绷紧的凌厉下颚线,白衬衫的领口稍敞开,露出一截平直锁骨,其他隐没在黑色的风衣里,捏住酒杯的手指匀称且苍白,被琥珀色酒液渲染,沾上不同的色彩。
身下的地毯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湿,晶莹水珠凝在珍贵毛皮的尖尖上,转眼就被翻身的洛月卿压破。
被束缚的双手依旧得不到解脱。
酒醉的小狗终于明白,这人不会有丝毫心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狠狠记住。
“奚舟律……”她既委屈又抱怨地喊道。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却只冒出简简单单几个字:“知道错了没有?”
“错?”
洛月卿茫然又不知所措,最后憋出一句:“我没有错。”
不明白也不了解,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受到了惩罚。
奚舟律似乎笑了下,然后又坐回原位。
最后的记忆变得浑噩不清,只有她蜷缩在地,一遍遍哭着说自己错了,央求着奚舟律多靠近她一点。
可那人无情又冷漠,直到最后,也只是稍稍收回信息素,让她略微缓和了些,再然后压抑许久的酒精涌了上来,洛月卿躺在地上就合眼昏睡过去。
回忆散去,洛月卿抬手覆在眼前,却摸到一片尚未干涸的泪痕,被解开的手腕也疼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刮破了皮。
再扭头看去,那个罪魁祸首还躺在旁边,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样。
洛月卿抬了抬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膝盖也红肿,稍稍一扯就火辣辣的疼。
奚舟律这个混蛋家伙!
她明明就没有做错什么!
迟到的愤怒猛的涌上来,洛月卿直接一个掀被翻身,跨坐在奚舟律身上,冷声喝道:“奚舟律!”
那人睁开眼,浅灰蓝的眼眸毫无困意,反倒一片清明,居然那么久都没有睡着。
她淡淡开口:“怎么了?”
好像忘记了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一脸平常的模样。
洛月卿单手揪住她衣角,语气里满是恼怒:“你太过分了!”
奚舟律眉梢一挑,饶有兴致道:“哦?”
她又道:“那不是洛小姐先做错事吗?你自己也承认了,是你做错了,我只是稍稍惩罚了一下。”
“你那明明就是强迫!把我灌醉,趁我意识不清晰的时候,逼迫我认错的,”清醒之后的洛月卿,哪还会傻乎乎走进她的陷阱。
不等奚舟律回答,她俯身就往下压,愤愤道:“奚舟律你完蛋了!”
“你真的完蛋了!”
屋外的小雨再一次淅淅沥沥地下起,将发黄的树叶打落,起夜的佣人看了看窗外,嘀咕着这雨恐怕很难结束,不知到天亮会不会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