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后来反复调查，确认我娘确实是郁郁寡欢，生病而终的。”

想到亡母，流云眼中的泪光在昏暗的烛光下闪亮。

她没，她娘到死都没有名分，是她功成名就之后，父皇才给了她身后名。

“你没有替你娘委屈吗？”

燕川问这话，很有些感同身受的意思。

虽然他爱戴父皇，也敬重蒋嫣然，但是对于母妃所遭受的委屈，还是十分介怀的。

“委屈？有一点点吧。”流云实话实，“但是也还好，我娘在跟了我父皇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富足。她原本只是个身份最低微的丫鬟，没有际遇跟着我父皇而是嫁给别人，未必有更好的结局。”

燕川很不明白，为什么流云拥有无与伦比的武力值，偏偏心态还能如此平和。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对黑胖的认知实在太浅薄了。

“我和你这些，是想告诉你拓跋部落的情况，让你心中有数。燕川，我知道你是好心来帮我的，所以不要冲动，不要好心办坏事。我也不希望你在拓跋部落和乌塔国的斗争中损失一兵一卒。那都是你的将士你的心血，不应该无辜被卷入别国争斗。”

“那你失败了呢？我也见死不救？”

流云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她的脸上都在发光。

她：“我不会失败的。我曾五次带兵对上乌塔国，没有一次败绩。他们以为我不在了就可以随意欺负拓跋部落，这次我一定让他们长足教训，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乌塔王真是个出尔反尔的乌龟王鞍，明明好了再不南侵，却还是想浑水摸鱼。

燕川顿了片刻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人既然带来了，就是供你差遣的。你我本为一体，就算，就算不那么和谐，外人眼里总不会把我们分开看。如果任由别人欺负拓跋部落，我的脸往哪里搁？”

事实上，他担心的是，流云已经离开这么久，恐怕有些事情已经变了。

兵权这种东西，想要改弦易辙，难很难，容易也很容易。

流云感受到他言语之中的关心，露出笑容：“燕川，谢谢你，我并没有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