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薰轻叹了一声。原来这次让两人栽到家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根簪子。想起这几天来两人吃的苦,受的罪,就因为这根簪子,就因为晚了那短短的两个时辰…叶薰心情禁不住有些郁闷,“不过是一根簪子而已。值得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奔波吗?就算是我再喜欢,也不过是一件死物,怎么能…唉…”
萧若宸嘴唇抿了抿,神情带着些微地倔强,“反正这是你戴过的、喜欢过地东西,我就绝不能让它落到别人手里。就算是砸碎了扔了,也得你我来砸来扔。”
这小子倒是有心,虽然这话听起来有几分任性单纯,但叶薰心中还是禁不住有丝丝的暖意流过,当即笑道:“那我可一定要好好收着它,谢谢你奔波这一趟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追究探讨并无意义,叶薰将那些烦恼抛在脑后,把玩起手里的玉簪。
这根簪子与她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啊!它不仅陪伴见证了她那段短暂的侯门生活,而且她一路上的奔波历险也跟这根簪子密不可分。几次失去都以为永远见不到它了,但曲曲折折拐了好几圈之后,竟然每一次又都会重新回到了她手上!叶薰心里感慨着,也有小小的开心,毕竟,这是那段短暂的侯门生活留给她的仅有的一件纪念品了,也是两人与睿国公萧家仅存的一点纪念,而且…叶薰心情大好地握紧了簪子,它还很值钱。
她正要仔细检查簪子是否有磨损,床上的萧若宸忽然抬起头,警惕地向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向叶薰打了个手势,迅速躺下,蒙上被子。
外面有人来了。叶接收到讯息,连忙将手中的簪子塞进怀里,一边帮萧若宸掖好被角。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熟悉的温和声音响起:“阿,在屋里吗?王大娘有事找我们。”
是雁秋。
“在。”叶上前拉开房门,一边问道,“王大娘有什么事情吗?”
“大娘让我们赶紧收拾打扮整齐然后下楼去。”雁秋说道,声音颇为着急,“马车就在门口,收拾好了马上上马车。”收拾打扮整齐?难道是有人来买人?”叶薰疑
经这么一提醒,她才注意到,雁秋今日的打扮不同往上穿了一件崭新的鹅黄色布裙,料子并不如何出众,做工针线却甚是细密精致,梳理地整整齐齐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根云形金漆木簪,整个人宛如一枝盛开在早春的迎春花,清淡之中带着几分俏丽。
对上叶薰打量的眼神,雁秋略有些不自在,连忙说道,“是有人来买人,而且,听说还是来头大的不得了的人家。住在东临馆的。”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忍不住闪烁起兴奋的光彩,“所以王大娘让我们赶紧收拾好了过去。”
“可是我正想给小宸熬葯。”
“我知道,我刚刚替你去厨房拜托过,店里的伙计已经答应帮忙熬葯了。”雁秋体贴地笑道。
“多谢你了,”叶薰感激地说道,难为她想的这么周全,“我这就收拾,一会儿就下楼。”
雁秋继续去通知金菱她们了。叶薰关上房门,坐到那扇简陋的铜镜前,迅速将头发拢了拢,又理了理身上那件灰扑扑的布裙。
“姐…”身后,被子里萧若宸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
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叶薰走上前隔着被子朝着他的肩膀拍了几下,安慰道:“就是去走一趟而已,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担心。”
叶薰确实没有太担心,几个女孩子里。生地最好看的就是金菱和雁秋两人了,自己容貌并不出众,与这几个人同去的话,被挑中的可能性不大。
“等再过三天,不…再过两天,我的武功就能够恢复了,到时候我们马上走!谁也别想拦住我们。”萧若宸一把把被子掀开,气冲冲地低吼道。
叶薰赶紧替他把被子重新拉上去。无奈地说道:“好好好,就等着你痊愈了。不要着凉了,老老实实给我躺回去,听到没有。”一边把气呼呼的萧若宸按回被窝,一边不放心地叮嘱道:“记得吃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