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寂寥,寒冰冬雪,烈阳夏雨,我孤身难以抵耐。偶遇一天仙少女,两人相伴,话语相近,好不快活。愿姿儿原谅夫的过错,在家静待夫婿到来。”
“楚姿儿,色衰而爱驰,性怒爱更浅,我与你无缘,今日休你,你可尽快家去,我们一干二净,此生不复相见。崔云归书。”
祝余脸色微变,崔云归确有其人,难不成楚姿儿毒死了崔云归,冒充对方的身份?
这么一想便想得通了,听说崔云归娶了五六房小妾,均在一年当中暴毙而亡,想来是楚姿儿干的了。
楚姿儿因为貌美做了崔云归正妻,在崔云归外出修灵时老老实实在家守着,然而崔云归不甘寂寞,不停收录女色。
年深日久,楚姿儿自然比不上那些年轻少女,便被崔云归狠狠休弃。这件事成为楚姿儿心中的刺,于是她杀了那些夺夫之人不说,还沉迷于回春丹制作,害死了许多妙龄少女。
真是令人唏嘘,祝余看着手中最后一封信,缓缓打开:
“弃我之后,君心安否?奇境牢中,君心安否?君之秀女,尸骨遍寒,君不必挂念。君念故人容颜,待故人重现,自当放君自由。姿只盼再携君手,世间重游。”
信最后一行小字写着奇境监牢位置,祝余久久盯着楚姿儿写的那封信,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封信是楚姿儿自己写的,看情况尚未送出。既然被抛弃了,为何还要苦苦做哀求状,改变自己逢迎那个恶人呢?
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祝余本十分厌恶楚姿儿,读了这些信之后,厌恶的情绪虽然未消,但内心多了一些对她这执着一生的叹息。
将楚姿儿尸身抬到大地裂缝当中埋了,祝余养好身子,拿着那些信找到了离此地十几里外的监牢当中。
那是一座用风遁罩着的石室,石室大门半开着,好让里面的人不至于窒息而死。
楚姿儿死后,风遁灵力减弱,祝余只是挥了挥手,便将风遁打破。
里面的人似乎听到声响,大声咒骂起来:
“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有脸来见我!贱人!杀了我那么多女人,你该死!你有本事杀了我!要我再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怎么?!没勇气进来了?!你有本事打断我的腿,没本事来?!你这个丑八怪,我恶心你!色衰爱驰,容颜既已老去,就该把位子让出来,好让老子多亲近一些美好少女!”
祝余冷冷地踹开石室门走进去,只见一个枯瘦老头瘫在肮脏不堪的床榻上,满地都是排泄物。
他两条腿皮包骨头,黑黝黝的十分可怖。还满脸恶相,双手不停挥舞着咒骂,见祝余进来,他楞住,半晌瞧见是个年轻的小美人,老头呲牙一笑,拍着身边的位置笑道:“小美人过来坐,来啊,吓着了吧。”
祝余站在原处,瞧着那人手边的瓶瓶罐罐,都是上等丹药,吃一颗半个月生命无忧。
祝余看着崔云归恶心的笑脸,浑浊的眼球,闻着屋中腐臭的味道,眉头渐渐拧起,她突然就想到了他写给楚姿儿的那几封信,信中文采如何不必提,但给人的感觉怎么也像个读过书的公子。